琉璃光雜誌2016年11月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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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想知道(十五)  人智學的起源(下)

也許你想知道(十五)  人智學的起源(下)

神智學是在宣揚佛法嗎? (2/2)

一九○四年12月8日史丹勒博士講於柏林(續上期)

 

對19世紀佛教做研究的學者們,從他們的角度反對「秘修佛法」這個名詞。他們說:「佛陀從來沒有教過任何人可以稱為秘修教義的東西。他是教導了一個受歡迎的宗教,主要是注意道德生命,並講了人人都可以理解的內容。不管怎麼說,秘密教義絕對不是佛所說的。」因此,就有人說,不可能會有秘修的佛法。對於佛陀和佛教有很多不正確的文字。您可以從一本出自雷克拉姆出版社的小冊上看到這一點,你會讀到:「我還有悟而未說的法。我真的未說,因為它並非要利益你,因為它並非要提倡聖人行,因為它並非要領你去抵擋、抑制慾望,也不會領你到安寧,知識,覺悟和涅槃之處。因為那些都不是我說法的目的。我曾說過什麼法?就是這是苦,這是苦的根源,這是滅苦,這是滅苦之道。我曾說過這些法。」

這樣一段話,直接的讓我們看到,佛法是一種非公開宣揚的教義。為什麼它不是公開宣揚?因為一種秘修的教學是沒辦法公開宣揚的!佛陀就是要跟從他的人宣揚那提升人的倫理和道德教義,如此每個人都會成熟,在培養了必要的德行,氣質和性格之後,就會被智慧與秘修的學校所接受。佛對他最親密的弟子宣揚這些超越外修的教義。

北傳佛教以一種活躍的靈性之流,保留了佛教和一切智慧的偉大宗教的這種秘密教義。這就是為什麼這種影響會建立神智學會的基礎,將其發揚光大。我們這時代的人特別的不願意接受任何有利的影響,無論是佛教,印度教或任何其他東方的宗教。在兩者相遇時,我們會見到極不可思議的那種偏見,我們也可以證明東方的宗教有無數的其他的事項是如何的不被歐洲了解,在歐洲談論這些宗教的人又如何的從未用心用力去行持過這些法門,就像完全陌生的西方智慧要流入西方時也是同樣的情形。

因此,人們說,佛教引人入禁慾主義會帶人進入高於生命的不存在境界。也說這樣的禁慾主義是敵視生命,不適合活躍的現代人類。他們說:這樣的禁慾主義對我們而言有何意義?其實人們只需要提出佛教文字中一小段,就可以顯示對佛法而言責備禁慾主義是多麼不合理。 比丘(Bhikkhu)這名詞意為佛法的弟子。如果有任何比丘剝奪一個人的生命,讚嘆死亡或激起他人自殺,並說:「生命有何用?死了比活著好!」如果他像這樣講死後生命更好,他就會被除去比丘資格,不再屬於僧團。佛教有嚴格的戒律是禁止說死亡是比生命更珍貴:這是真正的佛教中的大罪之一。如果你用這個例子,就可以估計,有多少不了解的人是如此的一遍又一遍的宣揚那些錯誤的想法。

已經很難擺脫這些層層疊疊的偏見。我們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指出這些事情的真相。事實上,你才講完,同樣的反對很快又再出現。我們可以說一百遍涅槃不是不存在,而是存在的圓滿和富足的狀態,是意識的最高境界。因為沒有文字,不在外修文字中,因為如此就有「真正的」專家想像涅槃是不存在:我們可以重複上百遍,但一而再、再而三,人們說那是放棄生命。在基督教中也會講到同樣的涅槃。但是,只有那些已經啟蒙到基督教的深層秘密的人才可以指導你去。

我們不能否認,真正的基督徒的經院哲學家和神秘主義者都深受狄奧尼修斯(Dionysius the Areopagite)的影響。你會發現他說了:「如果講到神聖的存有(存在狀態),人類必定會在進化的結尾與之合一,但是我們不應該用地球上的觀念去斷言這個最高等的存有」。我們對品質的一切觀念都是來自地球,如果我們用這樣的一種品質去歸屬給神聖的存有,就像這位基督教的秘修者所說的,那麼我們就是將「神聖的」與「有限的、塵世的」說成是完全一樣的了。因此,迪奧尼修斯在他的著作中講到:事實上,人們甚至不應該說「神」,而該說「超神」,要小心不要將塵世的品質歸屬給這個神聖的存有,以維護這個觀念的聖潔性。一個人必須明白神聖存有還有更多的品質是我們在這世界上無法體驗到的。

在15世紀,庫薩的尼古拉斯紅衣主教,還有基督教神秘主義者,艾克哈特(Echhart),陶勒爾(Tauler),雅各.鮑姆(Jacob Böhme)等大師,大致上而言,所有已經親身體驗洞見了存在之謎的神秘主義者,都更新了這一觀點。因此,西方佛教徒也會談到涅槃。如果我們找到涅槃在歐洲人基督教方面的名詞我們也許會對涅槃有更佳的概念。

若有人可以追溯到16世紀,檢視當時的言語,就會發現難以得知它們的意思。因此,哲學方面講的有關涅槃的事也完全不正確。那些講神智學運動就是新佛教運動的人也是沒辦法正確的講佛教思想的人。那些傳播偏見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自己在說什麼。因為並沒有必要訴諸東方的源起,只是那第一個刺激是從這個東方的源頭發出去的而已。今日我們所有的,並不是由佛教中流出。反而是,自從神智學運動開始,那生命,那靈性生命,已經在神智學的靈性之流中越來越活躍。如果今日有人說原始的神智學教義是要宣告一個佛教新教派,那就好像,要教數學的人不教他所知的新數學,而教老式的阿基米德和笛卡爾(Euclid and Descartes)。

神智學運動有一個重要特徵,那些偉大的老師們都是偉大的啟蒙師,從那時起就有了真正有靈性體驗的男士和女士出現,能夠傳授靈性知識。查拉圖斯特拉,佛陀,赫爾默斯等人,對我們而言是什麼?他們就是偉大的啟蒙師,我們帶著崇敬和欽佩站在他們面前,因為如果我們看著他們,就刺激著我們內在的力量,這是我們需要的刺激。但是如果只靠最偉大的聖人的權威,那知識也不能傳送給我們。這有很好的理由,如果我們與佛陀,查拉圖斯特拉,耶穌的關係不能像我們與數學或物理學大師們的關係一般親密(因為數學與物理已經融入我們思維的生命)。那麼他們所宣教的智慧的法則,立即就變成了只是人類外在生活的一部分了。

而且靈性知識不像數學或自然科學只是外在知識,它是一種活躍的生命。智慧的科學所傳達的會影響整個人。它貫穿整個人直到指尖。如果智慧流出,智慧會流出,它會從一個生命流入其他的生命。不過,我們站在耶穌,赫爾默斯,佛陀之前,我們是在一個共同的生命中一起生活一起工作,與我們站在科學之前是不一樣的。另一方面,他們只是啟發者。如果智慧已經成為我們自己的,他們就認為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就是為什麼它不依賴於教條,不是教義或者任何你在書本上會找到的東西,而是依賴於一項事實,靈性的生命是在運動,在脈動之中。每一個屬於神智學運動的人,若在心中最深處不知道活躍的靈性生命穿透每個人,活躍的靈性之流流透他們,他就是還沒有以正確的方式了解神智運動。我們並不是一書在手,並宣布這本書的教條,我們就是生命,我們要傳授生命。我們傳授越多的生命,神智學就會越有作用。

如果我們理解這一點,我們就明白,並不是依賴於教義的文字,而是親身的靈性經驗,可宣講可告訴。認為一個人必須拿著神智學大師所說的話發誓,或一個人必須誦唸高等大師給的教條或信條,然後這就是神智學,這是很大的誤解。或是認為能講星芒界或天界的,並傳播他在書上讀到的資訊,他就是神智學者。這些都不會讓任何人成為神智學者。它不在於你說什麼,而在於你做什麼-將它做為你親身實踐的生命。如此,這些書的生命就活出來了,不論這是布拉夫斯基夫人寫的或是其他人已經這樣活著的人寫的。

這就是任何人能夠接收的最佳刺激,他也可以從布拉夫斯基所教的得到,如果他能夠將那些靈性的東西接收進入自己並傳播出去。我們需要知道如何宣講自己在高等世界經歷的人。如此,則不論它是以東方的言語,基督教的言語,或者用新創的詞彙都無關緊要了。在真正的神智學者之內,不是言語或觀念,而是靈性生命活在其中。靈性沒有言語與觀念,它就是生命。言語或觀念只是這種靈性生命的外在表現方式。

這樣就會是神智學運動的進展。它變得更加神智,我們有越多男士和女士了解神智生活,它不在於談論因果報應和輪迴,而是在於:讓靈性,活在其內,是他言語的塑造者,和創造者。如此,我們在神智學運動中,就不需要再說合於神智學的理論了,而且我們還會是更好的神智學者。我們也不會有什麼神智學運動中的正統堅持者或異端了。在我們區分了正統和異端的那一刻,我們就不再了解神智學運動。沒有別的原因,我們既不是印度教也不是佛教。我們就是根據人們的層次和當時的狀況以他能了解的方式宣揚道理。

如果我們用佛教言語對歐洲人說法,這是不對的,因為對我們的歐洲心和靈而言,佛教在形式上是奇怪的。我們真的要設身處地為那些靈魂著想,而不是強求灌入對他們陌生的東西。如果我們強迫灌輸不是源於人們生活文化上的外來宗教,這就違背了神智學運動的意義。這就是那些有智慧的教師的秘密,他們找出了每一個人都懂的言語和觀念,所以大家都了解他們。

有智慧的赫爾默斯,摩西,畢達哥拉斯,佛陀,基督耶穌都顯示給我們看。他們是用他們那個時代、地點、人民能理解的方式宣揚教理。赫爾默斯絕不會教不適合埃及的心了解的事。佛陀絕不會教任何不是為了印度的心而有的法。我們就必須教適合西方人的心的教理。我們必須配合那些活在人們心中的狀態。這是所有時代最偉大的老師的秘密。我們這樣不但深化了偉大宗教的智慧核心,也找到了進入每一個人的心的路徑。我們必須忘掉宣誓教條,忘掉去尋找正確的宗旨。我們要只看生命。然後,偏見就無法生存,無法認為我們是要宣告一個新佛派,要宣揚佛法。那些了解神智學是現代靈性運動的人,會用基督徒的形象對基督徒說話,用科學的方式對科學家說話。人類可以在詳細處犯錯,但在他最深處他必須找到真理,不論他用何種形式表達之。但用人們陌生的方式說法,就好像有人要麵包,你卻給他石頭,是一樣的道理。

這給了我們暗示,同時也告訴我們是多麼錯誤,如果我們要基於一種好像舊式教堂的教條來傳教。我們有沒有這樣的教條主義。那些知道神智運動是怎麼一回事的人是不用教條的。我們要教的其實早已經深深銘刻在所有靈魂上。神智學者不需要去宣揚一本書或一種傳統,不是來自教條,而是來自他的心。他其實只要讓他的聽眾去讀到早已在他們的靈魂上銘刻的東西。想要幫助別人的人必須是一個發起者。

因此,神智學者站在單一的靈魂的生命面前,就是想作一名發起者,幫助人們得到本有的自我知識。越來越多的人會明白神智學運動的這種方式,然後經過積極的工作實現它,令那些認為我們「想要宣揚佛教,想要將奇怪的東西種入基督教」的偏見都不復存在。過去的一切如果不復甦就死了。在書上和文件上讀的不會有生命,是每天都在我們的心中新生的才真正有生命。如果我們了解這一點,我們就是正確的神智學者。如此我們的社會就有了神智學的自在,有了每個人的神智學自我奮鬥,沒有任何教條的誓言,只有研究,只有追求,只是渴望有自我的知識。如此就沒有異端,也沒有任何不可得之事,沒有爭鬥,只有共同努力結合靈性生命!這一直都是偉大的靈性的態度。這也是歌德的態度,他以很優美的文字表達如下:

 

他只會得到自在與存在的福報

但他得每天去贏得此全新果報

       浮士德II,詩句11575~11576

       (全文完)

 

文中我們可以看到史丹勒博士教大家,各種不同令人為善的宗教,其實只是為了不同的人而有了不同面貌的靈性教學。就像我們爬山,各自走著不同的路上山,到了山頂之後,才會發現原來不同的路都可以到山頂。只有還沒有到山頂的人,因為看不到這種完全開闊的景象,所以會認為別人走的路是錯的,堅持自己才是對的,而產生許多爭端與煩惱。

至於秘修的意義,我們也可以看到史丹勒博士想要說明的,很多人因為沒有秘修,所以一切都在思維的層次,就會認為這個不正確,那個不正確。沒有秘修,就是沒有往自己的內心去修,去體驗,讓靈性進入自己的生命,說是「祕密」是因為這是你自己的事,別人不知道的。一旦修行,讓那宇宙中的靈性生命,顯現於自己的生命,成為自己的生命,這些煩惱與偏見就自然消失了。就是這句話「在真正的神智學者之內,不是言語或觀念,而是靈性生命活在其中。靈性沒有言語與觀念,它就是生命。言語或觀念只是這種靈性生命的外在表現方式。」

這個意義,如果用佛教的言語,那就是很簡單的八個字「諸佛妙理。非關文字。」古來的修行者,在這方面,也有許多有趣的故事,將為大家一一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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