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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農耕作者鮑伯．肯那德是改變我對雜草看法的人，以往我和大部分人一樣被教育要鋤草，多少世紀以來勤奮辛苦的農人工作之一就是鋤草，以前用手、用工具，後來用機器，現在使用化學毒藥和轉基因的技術。人類的教育往往是與大自然的規則背道而馳，只要看看今天地球被破壞的程度就證明這一點，我們要回頭，要恢復地球的生態，需從糾正錯誤的觀念開始，我們對野生植物正確的看法是一個很關鍵的開始。 二十年前當我第一次去鮑伯的農場，看到在雜草中生長的蕃茄和馬鈴薯時，忍不住笑出聲。他回應說：「你不要笑，我可以每英畝地，收穫上萬磅的馬鈴薯和蕃茄。」以後上了他的課，看了和吃了他的成果才明白，野草對肥沃土地是關鍵性的，也是大自然修補被人類破壞的土地的救兵。如果我們學會野草說的話，我們會明白每一種野草，要跟我們說的是什麼，因為他們會反映出土地的貧瘠、欠缺和不平衡。 一 個農地拔草之後，初步會有更多野草長出來，因為土地裡有很多野生植物的種子，在不同的狀況下會發芽，每拔掉一類草，生命力更強的雜草會長出來，如此下去等到什麼雜草都不長的時候，土地也死了，在美國農場就有這種什麼都長不出的「死地」，這就是沙漠形成的過程。美國建國以來三分之一的農地已成沙漠。 但是也不是完全不管雜草，讓植物完全被蓋住，重點是適當的管理。在他的農場，一定有一行為人類種的作物，一行為肥沃土地的雜草。春天播種之後，他會在為人種的一行翻耕野草苗，小苗就被土埋了。為肥沃土地的一行他讓野草長大。如果完全拔掉野草，下次澆水或下雨時，更多野草種子會發芽。如果保留一行野草，則它們會送信息給地下的種子：「現在不要發芽，現在生長條件不好」。 最 近看了一本鮑伯推薦關於認識野草的書，我更了解野草的功效。這本書是一九五○年出版的，現在還可以買到重新出版的，保護土壤的野草Weeds, Guardians of the Soil Joseph A. Coannourer。作者小時候生長在印地安人區，當地印地安人會食用野生植物，也讓它們與作物一起生長。他的母親會在春天，去溪邊野生植物長得最茂密的地方，採不同的野草回來做菜吃。常吃的有野莧、灰莧、葵瓜苗、野生菜、馬齒莧、馬利筋屬植物。如果找到蒲公英那是特別的好菜。有次他有機會請教一位印地安人的長者，問他為什麼他們不鋤草，讓野草和作物，如豆子、南瓜、玉米一起生長？是不是因為他們懶惰？長者說：「首先這些野生植物是我們食物的一部分，而且它們滋養土地，讓作物長得更好。」他再追問：「到處都是野生植物，為什麼要讓他們在菜園裡生長？」長者說：「因為菜園裡有照顧，長出來的野生植物也比較好。」 少年時作者曾幫一個農夫鋤草，有一天他正低著頭在玉米田中鋤馬齒莧時，突然聽到農夫在他背後說：「停！不要再鋤草了。」農夫仔細的看馬齒莧生長的土地。他說：「我觀察了一陣子，發現有馬齒莧的地方，玉米長得比較健康，其實馬齒莧不但不是和玉米競爭，反而是協助玉米生長。」多年來這位作者，去世界各地觀察，也得到同樣的結論。 在 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有些農田因為工人被徵去當兵，請不到人拔草，結果收成反而更好。有位農人一半的馬鈴薯田地雜草已被拔光，另一半因為找不到工人只好讓雜草生長，不巧的是那年又遇到乾旱，農人想今年是一定沒有收成，秋天時他仍照常的翻土，準備下一期的耕種。雜草被拔掉的土地沒有任何收成，意外的是沒有除草的一塊地，竟然收穫了很多馬鈴薯。 大自然的一個很重要的規則，是兩種不同植物的根一起生長，比單一的植物的根長得好。野草的生存能力很強，因為沒有經過人類挑選長在地表面的部分，根部可以打開堅硬的底土。一方面根會分泌溶解土壤的成分，而作物的根只能在表土吸收水和養分。但如果可以和野生植物一起長，則作物的根也會跟著到底土，吸收養分的區域就擴大了。 作 者在觀察因為要挖井而挖下去的土地時，看到了這現象。底土野草的根會將水分吸上來讓作物利用，這是為什麼乾旱時，有雜草的土地的作物比較耐旱，而且野草的根有鬆土的作用，增加土壤的纖維結構。同時因為根可以打開硬的土地而且到底土，對土地有修補改良的作用。有個多年收穫很好的果園，農人原本同時施化肥和種綠肥，有年他起了貪心，想收成更多，他大量的施化肥，而且完全沒有種綠肥。不到半年他的果樹一半病了，像是貧血一樣，一年之後全病了，收成很少。他到處請教挽救的方法，但大家都告訴他只有放棄這個果園，另找地方重新開始。他很捨不得他的果園，想如果讓它荒廢一年，也許心理上較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沒有抱任何希望果樹能活下來，那一年他灌溉了幾次，其他什麼都沒有做。各種各樣的雜草很快的長起來，長得比人還高。第二年秋天他的鄰居叫他快去看他的果園，他走到果園的邊緣看到雜草中的果樹，不但沒有死，而且長得更好。他再走進去雜草叢中，中間的果樹長得更好，雜草救了他的土地，也救了他的果樹。雜草的深根打開底土，灌溉時將化肥稀釋到底土。等到雜草死了之後釋放化肥到土地時，果樹已能接受。他上了一堂非常重要的課，以後他的果園不再施化肥，只種豆科類的綠肥和野草。野草是果樹主要的肥料。另一位農人的土地非常硬，多年來他辛苦的耕種，最後放棄一部分土地讓給野草了。過了一陣子他的鄰居告訴他，去看看他的地。沒想到野草佔領的土地改良了，以後再種玉米有很好的收穫，它們的深根鬆土了。 在『保護土壤的野草』一書中，作者總結野草的功能。 1.它們為作物開拓更多的吸收養分的區域，讓作物的根到之前去不到的地方。 2.這些根將「失去」的營養帶到表土。 3.野草的根鬆底土。 4.將水儲存在底土，然後水沿著野草的根的外表到表土，滋養口渴的作物。 我 們反而殘殺這些野草！我們用有毒的殺草劑殺野草，被野草的纖維吸收後，回到土壤再被作物吸收，最後毒到作物，再被我們吃進去。 很多人對大自然，對植物的看法是狹窄、自私短見的。我們只問「現在」有沒有用，而不是長遠的看。我們對野草的態度充分的表現了這個盲點。有少數農人覺醒，但主流的思想仍是採用將土地沙漠化的耕種方法。野草不僅對土地、對動物、對人都有用處。我們身邊許多熟悉的野草，是非常好的營養保健品和藥草。以往傳統上都會利用。在上海一帶春天大家會採薺菜吃，我吃過從中國冷凍空運到美國的薺菜，在湖南老家以前大家知道患痢疾瀉肚子時，吃曬乾的馬齒莧就好了。這也是餵豬的飼料。馬齒莧含有非常高的Omega-3油，可能在葉類中含量是最高的。 初 夏當我們這兒菜剛開始供應時，菜量很少。我會向農人買馬齒莧，和水果一起用果汁機打精力湯。他們也許會覺得奇怪，我願意花錢買野草。希臘到處長馬齒莧，養的雞會找這草吃，因而吃草的雞生的蛋Omega-3含量很高。在五台山的商店，我看過瓶裝的苦菜，與最常見的野草蒲公英相似。這是美國人最討厭的野草。它的根很深，生命力很強。其實有位專家說，蒲公英是協助草皮生長的，沒有蒲公英時，草也長不好。蒲公英生長在缺鈣的土地，大部分的土地缺鈣，因此最常看到它，它本身含鈣很高，同時也補充土壤的鈣。 植物藉由土壤中的微生物，可以大量的吸取空氣中的養分，只要土壤中有一點礦物質，植物中百分之八十的養分是來自空氣。豆類能增加土地的氮含量，即是很好的例子。野莧是常見的野草，它的每一部分都是營養，種子蛋白質含量很高，是南美印地安人傳統的超級食物，根、莖、葉含有豐富的礦物質，如鐵、鈣、鎂、鉀、磷、鋅、硒和維他命E、B群等等。健康食品店賣的莧米即是莧菜的種子。每一個地方有當地的藥草，有經驗的人認得出。早年我去台灣時住在高雄的一所寺院，吃過幾種非常好吃的野菜，其中一種叫珍珠菜，那時市面上的菜都是農藥化肥種出的，我吃不下去，連水果咬一口都是農藥味，野菜救了我一命。 有 次去馬來西亞，一位草藥醫生告訴我，當地有很多治療癌症的藥草，有癌症病患就吃草吃好了。除了各地特有的藥草，跟著人的腳步後面來修補被人類破壞的土地大致有十三種，這些是世界各地都找到的，它們是來救地球的。 『野草的智慧』一書中介紹了這十三種野草。作者Katrina Blair從小跟著在野外做研究工作的父母親在野外長大，她認得野生植物和它們的食用方法。她登山時除了帶點葵瓜子和蕎麥之外，其他都就地取材，能滿足的生活幾星期。她也到各地帶人們去野外認識藥草。 她說採野生植物有三個原則： 1.要得到植物的許可 2.只採自己所需 3.之後說謝謝 一 定要留一些讓大自然能繼續繁殖。有些在美國的藥草因需求量高，大量採收，現已買不到野生的。北美黃蓮即是一個例子。每次採收同時也將野草的種子灑到土地，確保未來的收穫。採收根部時只採收根的一部分，留下一部分讓根再長回來。車前草、蒲公英、錦葵、羊蹄和草木樨即屬這類。採收時也看野草生長的區域的大小，只採收一小部分根。如果全挖掉，第二年也許就沒有了。 這十三種藥草介紹如下： 1.野莧Amaranth 
2.蘩縷Chickweed 
3.草木樨Clover 
4.蒲公英Dandelion 
5.羊蹄Dock 
6.草Grass 7.萹蓄Knotweed 
8.灰莧Lambsquarter 
9.錦葵Mallow 
10.野生芥菜Mustard 
11.車前草Plantain 
12.馬齒莧Purslane 
13.薊Thistle 
因為這些植物有淨化土地作用，如果生長在有農藥化肥地或廢料地最好不要食用。先少量嚐一口，看身體的反應，才再吃一口。一天吃一片野生植物的葉子就很好了。 綠 色植物能吸收過多的二氧化碳，是能扭轉氣候災難的。地球上每一塊荒地、空地都應該綠化，而藥草是最能適應當今氣候的變化。為人種的作物旁邊讓藥草生長，為大自然留一塊空間，也留給自己活命的空間，沒有土地的朋友，有窗口、陽台，也種幾盆藥草，這些生命力強的植物是誰都種的活的。如果土壤裡已沒有會自己發芽的野草種子，去野外走走，公園看看，有沒有藥草的種子，帶回來一些。野草的特色是種子不需埋在土裡發芽，灑在堅硬的土上它們就會發芽，反而埋起來不一定發芽，這是與作物不同之點，也可以種幾盆草如小麥草、葵瓜子芽、蕎麥芽，補充沙拉裡的菜色。綠豆芽也可以讓它長大，都有吸收二氧化碳的作用。如果足夠的人能這麼做，我們就有救了。 註：推薦『新世紀農耕』如果您想要進一步了解自然農耕方面的資訊，可以參看琉璃光出版的『新世紀農耕』一書。 Knotweed萹蓄（中藥） dandelion 蒲公英（中藥） Lambsquarter灰莧 （紅藜）Dock 酸模（牛耳大黃） mallow 錦葵 clover 草木樨 （野苜蓿紅三葉草） thistle 薊（中藥） Mustard 野生芥菜 Amaranth 野莧 Plantain 車前草（中藥） chickweed 繁縷 Purselane馬齒莧（中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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