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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物質化的時代，人們很聰明，所以他們決定了兒童在課程之間應該讓他們嬉嬉鬧鬧一下。讓他們笑鬧當然是好的。但好的原因是這是他們心靈的本性是他們內在的歡愉之顯現。因為已有實驗指出若你在上課時間適切的教了孩子，則他們在外面玩會比上課還要累。肢體的運作會讓他們比較累。經由以活躍有生命的方式展現一切事物，也就是愈加的發展兒童在心中創造圖像的能力，並愈少去動用智慧力。如此你就是愈傾向於只要求韻律系統去工作，兒童便愈不容易累，因此當實驗心理學家們來觀察孩子們到底有多累時，他們看到什麼呢？他們看到你教得很「糟糕」，如果你教得好，他們會完全看不出孩子有疲勞的跡象。 在我們教小學兒童的工作中，我們一定要注意到我們只動用他們的韻律系統。韻律系統永遠不會累，如果我們用得對，也絕不會過度運用了韻律系統，對這個韻律系統我們不需要知識的教法，而是要由幻想想像而生的一種圖象的教法。因此，學校內幻想要主導一切是很重要的。甚至在我們所說的最後一階段也要如此，從十一至十三歲八個月左右這段時期；你還是要經由幻想把無生命的事物帶入生命之中，永遠都要將它們與真正的生命相連。將所有的物理現象相連到真實生命中是可能的，但是一定要我們有幻想之本性才能做到這一點。這是絕對必要的。 這種幻想力在孩子們得自己寫一些東西時，也就是所謂的寫作時幻想力應該是至高無上的指導原則。你絕對要避免讓孩子寫作有任何你尚未和他們談過的主題。你，有著教師及教育家權威的你，應該要先和孩子們講作文的主題，然後，應該是孩子們在你的影響下寫一篇文章。就算孩子們已接近青春期，你也不要離開這項原則。就連在此時孩子們都不應該隨意寫他們想到的東西。他們應該是經由與老師討論某個主題後，感覺到心中升起一種氣氛，然後他們所寫的文章都一定要持有這種氣氛。 這兒再度強調指導的原則一定要是「生命活力」。老師的「生命活力」一定要傳送到兒童心內的「生命活力」。 從此處你看到了，你所教育的一切必定要是取自真實的生命。今日社會你會常常聽到人們這樣講。人們都說課程一定要用鮮活的方式，依照真實生命來教。但首先我們要學到感受什麼才是真實的生命。我會給你一個我親身經歷的例子說明有時候人們雖然有最佳的教育原則，在實踐時仍會出差錯。 有一次我進到一間教室，正在教算術，這個例子本來是要將加法與真實生命相連串，例如 ， 和 ，並不容易加起來，但是要與生活相關連。這個例子是這樣給的：老師告訴孩子們一個人是生於一八九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另一個人是一八九八年八月二十七日，第三人是一八九九年十二月三日，這些人總共幾歲？整個問題就是如此，總和是很嚴謹以下列方法計算：由一八九五至一九二四年某(上課這天)是 ，這是第一個人的年紀。第二個人到一九二四年是 歲，第三人由一八九九年一二月三日到今天也許可以算是二十五歲，老師於是告訴孩子當這些年紀加起來便知道總共多少歲。 但是我親愛的朋友，我想問一問怎麼可能用他們的年紀去算出一個總和？這是怎麼搞出來的？當然這些數字能算出一個總和，但是你如何在真實生活中找出這種總和？這些人都活在同一時代，所以他們不可能去經歷到這種年歲相加的事情。這樣的一個總和與現實生活幾乎完全無關。 後來有人指出這個例子事實上是來自一本教科書，我於是去看這本書，發現書中還有許多像這樣不良的例子。我發現在許多地方這樣的例子會在生命中造成回響，這才是它們的重要處。我們在學校所教的會影響到生活，如果學校教的不對，也就是我們將這樣不現實的例子帶入算術教學，那麼這種思考方式便會被年輕人學去並應用於日常生活上，我不知道在英國是否如此，在全中歐，假設有幾個罪犯同時被定罪，你會在報上看到這五個罪犯總共被判監獄服刑 年。一個十年，另一個二十年等等。但這些數字全都被加起來，你會不斷的在報上看到這一類的報導。我想知道在現實生活中這種總和究竟有何意義。對每一個被判刑的囚犯而言，七十五年這個數字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他們早在七十五年到來以前就刑滿自由了，所以這完全是非現實的。 你看，重點乃是要在每一件事上都直接的與現實取得關連：當你弄出一個在現實生活中完全不可能出現的總和時，你就等於是在對這個孩子下毒。 你一定要引導孩子去思考能夠在真實生活中找得到的事情。如此經由你的教誨，實相便能再度的被帶回生命之中。在我們這個時代，大家飽嚐著人們非現實思考之苦果，老師們一定要很審慎的去思量這件事。 今日有一個理論，雖然是很聰明的人想出來的，其實只是一種教育下的產物，這個理論叫做相對論。我希望你已經聽過大部份是對的，但已經被人們扭曲成下列的情形。讓我們想像某地有一大砲發射。這個說法是如果你在好幾英哩外，經過某一小段時間你會聽到砲聲。如果你並非站著不動而走離砲聲來源，你會過久一點的時間才聽到砲聲，你走得愈快就會愈久才聽到砲聲。反之如果你是向砲聲來源走，你便會更快聽到砲聲。 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想，你可能會有一個觀念，雖然現實上不可能，如果你走得比聲音還快，你想出一個結論並對自己說：也有可能在大砲發射以前就聽到它的聲音！ 如果理論並非來自現實就有可能導致這樣的觀念，一個能夠根據現實去想的人，有時候一定會覺得痛苦。例如，在愛因斯坦的書中你可以看到你可能如何的將一支錶以光速送往宇宙，然後再送回來，書中再告訴你在錶以光速送出送回間這個錶究竟如何了。我想看看真正的這支錶，以這種速度呼呼呼的飛出去再飛回來，我真想知道這支錶會變成什麼樣子！最重要的就是我們絕對不要在思考中失去了現實。 (待續) 今日的教育埋藏了許多邪惡的根源，例如你會看到所謂的「示範幼稚園」想出了許多讓孩子做的工作。在現實中我們不應該讓孩子們做任何非模倣生命的事情，連遊戲中也要維持這個原則。所有像福洛依保(FROEBEL幼稚園教育之創始人)替兒童想出來的假工作都很不好，我們一定要定下這個原則，連遊戲也不例外，只讓孩子們做模倣了生命的事情，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因為這個原因，如我所講過的，我們不應該給孩子們那些所謂「聰明精巧」的玩具，至於洋娃娃或其他玩具，我們也應該儘量留給孩子們幻想的空間。這是很重要的，我至誠的懇求你將這一點做為教學的準則，也就是教學中千萬不要有與生命無關的內容。 這項原則也包括了當你要孩子去描述一件事情的時候，你應該要在他們偏離了現實的時候提醒他們。在現實中絕對不要讓知識性超越了幻想性。幻想確實也會偏離現實，不過它的根源來自現實，然而知性則永遠是在現實的表面。這也是為什麼當老師在課堂內時，老師本人不能與現實脫節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為了支援這一點，華德福學校內有教師會議，這是教學之精魂所在。在這些會議中，所有的老師會討論他們個人由課業上由所有學生身上學到了什麼，因此老師們可以互相學習。任何學校，如果這種固定的教學會議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則這個學校便不是真正的有生命。 而當然的，個人可以在教學會議中學到很多。在華德福學校我們是男女合班。我們會看到一個顯著的不同，這種不同不是說男孩或女孩之間互相講些什麼或是在思想上互相交換些什麼，這個不同是來自班上是男生多，還是女生多或是男女人數相等。我已經觀察這一點好幾年了，已經證明了若班上女生多於男生便會有顯著的不同。 當女多於男時你很快的會發現，身為教師的你會較不容易累，因為女孩比較熱衷學習而且領悟力較強，你也會發現許多其他的不同點。總之，你會很快的發現，當男生是班上的少數時，他們的領悟力就增強，而當女生是班上的少數時，她們的領悟力反而減弱。所以有很多男女的不同不是來自他們如何交談或如何相待，而是來自那些不可思議之處這些不同本來就不可思議。 所有這些事情都要很小心的觀察到，而每一件有關全班或個別孩子的事都會在會議中討論，因此每一位老師都真正有機會洞見每一個學生的特殊之處。 在華德福學校中有一件事是很困難，我們得仔細思量在課堂教育下常發生的這件事，我們要如何幫助孩子們進步。我們努力的想要「解讀」出某一年紀的孩子應該教些什麼。我所講的一切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標。 現在假設有一個孩子九到一○歲間，他是在同年紀孩子的班上，但是他已經落後，不能跟大家一起升級了，結果就是第二年這個孩子上的課是給比他年紀小的孩子上的課。因此我們要儘量避免讓孩子落後，就算他學業落後也要讓他跟著同班同學升級。當然這樣做要比讓他留級重上所有課程要不方便很多，但是我們應該不計代價做到這一點。我們的唯一的補救辦法就是將那些落後最多的孩子放在一個特殊落後兒童班上。(註：史丹勒博士加註說這些孩子是由一位在這方面有特殊天份的卡爾．修伯特博士來教，他在這一領域也有他特殊的使命。) 來自各班級，落後於標準的孩子都進入這一班。否則的話，如果說過的，我們不讓孩子留級而試著無論如何都讓他們跟著全班一起升級，因此在這種方式下每一個孩子都會受到他這個年紀該受的教育。 我們也必須要考慮到那些在小學時期結束，在青春期時就得離開學校的孩子，他們因此無法參與我們的高年級課程。我們的教學目標必需是經由我們的教學，要讓他們在離校時對世界的認識能與生命的本質不相違背。我們可以經由兩套方法達到這個目標。 其一是我們可以將科學和歷史課程設計為讓這些孩子在學業結束時能對人類及人類在世界上的地位及角色有一些認識。每一件事都要導向對人類的認識，在孩子們七、八年級時便能有一個全盤的了解，其時也是他們大約十三、十四歲的時候了。如此他們所學的一切便能讓他們了解到人類本身內的規則、力量和物質之運作，也了解到人類是如何的與世界上的物質，與所有和靈魂有關的東西相連相繫在一塊的。如此這些孩子們便以自己的方式了解到人類是如何的處身在宇宙間的。這便是我們試著達到的其一目標。 另一方面，我們是試著讓孩子們了解實際生活。在今日，真的是這樣，大部份的人，特別是那些在城市中長大的人，完全不知道，例如，紙這種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許多許多的人不知道他們寫字的紙，穿在身上的布料是怎麼製造的。如果他們穿皮鞋，他們也不知道皮革是怎麼製造出來的。 再想想有多少人喝啤酒但完全不知道啤酒是怎麼做的。這真是一種很不幸的狀況，當然在這一方面我們不可能讓孩子們了解每一件東西是怎麼做的，但我們的目標是盡量試著讓孩子知道各種東西是怎麼做的，希望孩子們學到如何做這些在實際生活中所接觸到的東西。 然而，在今日的教育制度對兒童的要求之下，一個與真實生活能息息相關的教育要成功，實在是非常的不容易。我們必需經歷一些非常痛苦的經驗。其中一例是，有個孩子因為家庭因素，在剛結束二年級進入三年級時就必需轉學。我們遭到了極度的責難，因為他此時所學到的算數和讀寫等尚未到達那個學校所預期的程度。此外，他們還寫信告訴我們，他會的那些例如音語舞和繪畫等所有的東西，完全都沒有用。 如果，因為如此，我們想要以了解人類的方式教育孩子，又要孩子跟得上教育制度的要求，則他們就得在同時學較多的讀寫以達到今日教育制度所期望的程度。如此一來，就因為當時風俗制度要求的關係，我們的課程必需包涵許許多多的東西。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需試著儘量讓孩子與現實生活有密切的連繫。 如果可能的話，我是真的很希望能請一個製鞋匠做華德福學校的老師。但我們沒辦法這樣做，因為這樣的課程不符合今日教育制度的要求。但是為了讓孩子們學到如何做鞋子，不是理論上的而是經由他們自己實際體驗的學到做鞋子需要那些東西與技巧，我是真的希望製鞋匠也是教師之一。雖然這就是實際生活的一部份，但因為與教育制度不合，所以我們就是沒辦法這樣做。不過，我們總是要試著讓孩子去學到如何做一個實際的工作者。 當你來到華德福學校時，你會看到孩子們不論裝訂書本或做盒子都做的很不錯。你也會看到我們以非常藝術的導向引領他們做手工藝。例如，你不會看到我們教女孩子們做今日女士們穿的那一類服飾。人們完全無知覺於領子上的花樣應該不同於皮帶上的花樣和布邊的花樣。例如，人們不認為這裡(見圖a)要有一個特別的字形花樣，因為這是要穿在頸子上的。皮帶的花樣(見圖b)一定要有往上及往下的花樣，等等。 還有，我們也不會讓孩子們在做枕墊時用封閉式的花樣，而是那種應該可以告訴你把頭枕在何處的花樣。你也可以看得出那邊是左邊，那邊是右邊，等等。於是，此處，同樣的，生命本身被縫入、運作於孩子們所做的一切之中，他們便從中學到了極多的東西。這也是孩子們可以學到如何正確的立身於生命之中的另一種方法。 我們試著將這些原則實施於每一項細節之中，以老師寫的個別學生學期評分總報告為例。盡我一生我也沒辦法想像用二、三或二又二分之一來給學生的能力做評分。我不知道在英國是不是也這樣，用數字或字母來表示一個學生做得怎麼樣。在中歐洲，習慣上是給三或四。在華德福學校我們不給這樣的報告，而是每一個老師了解每一個孩子，用文字描述做報告，報告是用老師自己的話來描述孩子的能力如何及進度如何。 每一年每一個孩子都會在報告上得到一句屬於個人的箴言或詩句，這句話可以當作未來一年的指南。報告的格式如下：首先是孩子的名字，再來是這句詩或箴言，再來是老師－不用通俗的字母或數字－摘要描述這孩子的特性，以及在各項課業及活動上的進展。於是這個報告是一種描述。孩子們都很喜歡這個屬於自己的報告，他們的父母對孩子在學校的狀況也有了一個實際的了解。 我們非常努力的與孩子們的父母保持連繫，所以在學校，我們可以經由孩子看到家庭。唯有如此我們才能了解每一個孩子，也才知道如何去對待孩子的特殊狀況。例如，也許我們注意到某一個孩子有一項特別之處，這特性看起來和另外一個孩子一樣，然而這項特性的意義卻可能完全不同。 例如，假設有兩個孩子，看起來都有點過動兒。並不是只要知道他們過動，給他們一些東西讓他們靜下來就好。而是要找出過動的原因，其中一個孩子是因為模倣他過動的父親，而另一個孩子是因心臟衰弱所以過動。每一個個案，我們都一定要能夠找出這些特殊狀況的根源究竟為何才行。 教師會議的真正目的是研究人類本質，所以對於人類本質的真知便不斷的在學校內流動著。會議中，教師關心的是整個學校，如此學校所須的一切便會隨之而行。教師會議的根本就是研究－穩定的、接續的研究。 這些就是我對學校實際組織想要提出的一些方向。 如果這項課程可以延續數週，當然還有許許多多可講。但是時間有限，所以我想要你們在明天相聚時提出你們心中所有的問題，我們明天就將時間用來做問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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