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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無所得法(之十六)

歸無所得法(之十六)

本期內容是佛請各位證道的聖者,說明自己認為證道最方便的第一等法門。可以見到藉由色、聲、香、味、觸、法或眼、耳、鼻、舌、身、意等,每一種法門,都可以入道。但是重點就是,不是如平常一般,用我們那分別取捨的「識」,去執著外在的「塵」。而是要看到外在塵境本來的「空性」,或是向內觀那本無生滅卻又可以藉著六根顯示生滅功能的「清淨本性」,例如「見性」、「聞性」等,才能夠入道。

 

此時,佛賜法名為「色性空」(優波尼沙陀)的弟子即從座而起,頂禮佛的雙足而說道:「我也是在最早遇到佛成道時,佛教我觀色相的不淨,如色身的種子就已經不淨,爾後受生於母胎的不淨,所住、所食的不淨,生、老、病、死的究竟不淨,而對色身生出了極大的厭離心。也悟到了色身的本性。從這些不淨,再觀到人體死後的膿血爛壞,遭蟲啃食,化為白骨,再燒骨成灰,化為微塵,塵遇風吹,然後終究歸於虛空。再觀空亦不可得,而明白「空」「色」二者,本來皆無,如此證到了無需再學的「無學」層次的阿羅漢果位。如來於是印證我已得道,而賜我法名「色性空」。在塵色都已斷盡之下,「性色真空,性空真色」這種「空」與「色」本來如一,沒有形相卻又圓滿周法界的的境界於是顯現。我因為從對色相的不淨觀的修持而證到了阿羅漢。佛問證到圓通的根本,如果依我所證的,以「色」為本修因是最上乘的法門。

其次,香嚴童子也行禮如儀的說道:「如來是教我用心的去觀身體與外界這些有為的相。我辭別如來後,就退居到清淨的齋室安閒自處。見到了出家的比丘們燒沈水香。香氣無聲無息的來到鼻中,我觀這個氣味,不是來自木中,因為未燒時,並無香氣。也不是來自空中,因為空性恒常,香氣也該恒常有,但是未燒前卻無香氣。也不是在陣中,因為無陣之處,也可聞到香味。也不是在火中,因為其他的煙火沒有同樣的香氣。如此的修觀,求香的生處,了不可得。所以知道香氣,來無所從,去無所住,當下就入空了。此時就斷了意識上對「我」的執著,也斷了意根對法的執著,開發明白了無有外界煩惱的「無漏」境界。如來於是印證我「以自性香,莊嚴法身」的「香嚴童子」的法號。自此以來,香塵的氣,倏然滅盡,真性中的妙香,得以顯現,妙香無形無相卻圓滿周法界。我是因為香嚴這個法門而證得了阿羅漢,佛如果要問得到圓通的根本,依我所證的,從「香嚴」入道乃是最上乘的法門。

接著,修為已到足以作佛的「藥王」與「藥上」二位菩薩,與它們的五百位四禪天人的弟子,也從座上起身,頂禮佛足而說道「我自無始以來,世世皆為精通醫道、嘗世間藥味的良醫。世間的藥,包含草、木、金、石,數量之多可說有十萬八千。對藥味的苦、酸、鹹、淡、甘、辛的味,和它們的綜合、混合的用法,性質的寒熱或有毒、無毒皆能完全了解。於是在隨如來傳承修習佛法的同時,所用的方法也是由「味塵」為所修、所觀的境界。明白了這味塵,它嚐時確實有,所以不是「空」,而真正去找這味性,卻無體相,所以也不是「有」。沒有藥時,舌根舌識,嚐不到苦甘等味,所以知道這味不是身心。藥味也不會自己知道,要藉著舌根舌識才顯得出來,所以也不能離身心而有。就是這樣的去分別這「味」的來無所從、去無所住,而悟到了味的相妄性真。於是承蒙如來,印證我兄弟二人,「藥王、藥上」二菩薩的名字。在今日這法會中,能有繼佛弘法的「法王子」的果位,是因為觀味塵,而由味塵的相妄性真,本覺的妙明真心於是顯露,而登菩薩的果位。所以佛問圓通的根本,如果依我所證的,是以「味」為本修因,為最上乘。

賢護菩薩(跋陀婆羅)與他的十六位大士同伴,也從座上起立,頂禮佛足而說道:「我們在威音王佛時,就聞法出家,在僧眾沐浴時,隨禮儀按順序入浴室沐浴。在洗浴時以水觸身,覺得有冷暖的觸覺。於是思維,究竟是洗「塵」而有觸覺,還是洗「身體」而有了觸覺。如果說是洗塵而有觸覺,身上的塵土,本來無知,如何能成觸覺呢?如果說洗身體而成觸覺,我們這地、水、風、火四大假合的身體,本來也是無情之物,又如何能覺觸的呢?於是忽然悟到了,這水其實既不是洗塵,也不是洗身體,明白了要找這觸塵的相,也是了不可得。由此入定,於中間不起分別,安然寂靜,得無所有。當時佛即印證我悟道,而賜我「善自守護善根」的「賢首」的名稱。是說我以往輕慢他人,而墮地獄受苦之後,從此改過,再也不忘要守護善根。這樣修持的舊習氣不忘,到了今時,從佛出家,修到了無學的果位。明白了「觸性」無有形相,卻周法界,可以宣明觸性即空、即假、即中的三項義理,從此登上十地菩薩,居於即將繼作佛位的「佛子住」果位。佛問圓通的根本,如果依我所證,以「觸」為本修因,是最上乘的法門。

隨佛修行的弟子中,精進苦行第一的「大龜氏」比丘(摩訶迦葉)以及他尚未出家前的妻子,現亦已出家,成了阿羅漢道業的紫金光比丘尼,隨之而起,頂禮佛足而說道:「我在此世界久遠的過去中,當時有佛出世,名為「日月燈」。我親近佛,聞法修學。佛滅度後,我供養佛身所燒的舍利,燃燈續明。又以紫金光,塗裝佛的形像。從那時候以來,我們生生世世都身相圓滿,發出紫金光。現在的紫金光比丘尼就是我那時同時發心的眷屬。我是觀這世間的「法塵」,為「色、聲、香、味、觸」等五塵的影子。在念念中,遷移變壞。於是我不隨之而動,止息了分別心,心中空寂,而入定境。我由內心,滅了分別的「六識」,於是在外就空了「法塵」。滅盡了意根,就不起法執了。而修這「滅盡定」,心無分別,自然沒有時間的久暫,所以身心能度百千劫的時間,就像一彈指般一樣的迅速。我以空法塵的修法,成了阿羅漢。我也明白,修持苦行,若不值佛世,也可以證到解脫的辟支佛果位,所以精進苦行。佛因此讚我,是修持精進苦行第一的弟子。我因為空了法塵,所以微妙的法性,得以開悟發明。銷滅所有煩惱,成就了無學的果位。因此佛問圓通的根本,依我所證的,是以「法塵」為本修因,是最上乘的法門。

過去因為供養的功德,至今九十一劫以來,都不受貧困,而稱為「無貧」(阿那律陀)的尊者,也從座上起立,頂禮佛足而說道:「我最初出家時,常喜歡睡眠,如來就呵責我「這樣睡,會容易墮入螺獅蚌蛤類,而一睡一千年,都不會聽聞到佛的名字。」我聽到佛這樣呵責,於是啼泣自責,七日都沒有睡,而雙目失明。佛就教我「樂見照明金剛三眛」的修定方法,以「心光」照「能見」的「見性」,於是不需肉眼,亦能觀見十方世界,清楚明白,就像看著掌中的果子。佛於是印證我己成就阿羅漢。佛問圓通的根本,如果依我所證的,是將見性往內看,不往外看色塵,找回見性的根本,而不再需要「眼根」,這才是第一等的方法。

法名「繼道」(周利槃特迦)的尊者,隨即從座而起,頂禮佛足,而說道:「我誦持的能力很差,沒有多聞善記的特性。最初遇到佛而聞法出家,想要記住如來所教的一句偈頌,總是記得前段又忘了後段,記得後段又忘了前段,如此經過一百日仍然記不住。佛憐憫我愚笨,就教我安居室中,用調出入息的數息的觀來修行。我當時觀這鼻息,工夫漸漸成熟,心漸微細,能漸漸看到鼻息初起的「生」,鼻息不斷的「住」,漸漸變微細的「異」和呼盡的「滅」。這「生、住、異、滅」四相的變化,都是在剎那之間,於是明白了剎那無體,只有這一念,這一念也是剎那變化,了不可得。於是心念豁然開朗,到了無礙的境界,逐步斷除一切煩惱,終於成就阿羅漢。在佛的座下,印證我已成無學的境界。佛若問圓通根本,如我所證的,是以反觀鼻息,循順空理,以「鼻根」為本修因,是第一等的法門。

法名「牛」(憍梵缽提)的尊者隨即起座,頂禮佛足而道:「我有因言語所造業而得的果報,在過去世中,我嘲笑一位已有修證的老出家人沒有牙齒,吃飯像牛吃草,以致我生生世世都有如牛反芻的毛病。如來於是教我,嘗味的時候,不隨舌識的分別計較各種味道,而只去觀我們那本性中能嘗味的「嘗味性」的心地法門。我觀這「嘗味性」,不是生於舌根的本體,也不是生於甜苦等物。於是脫離了根塵,悟入了根性,隨著這一念,就超越了世間一切煩惱。向內是脫離了身心,向外是脫遺了世界。如此就遠離了欲界、色界、無色界等三界,就好像鳥出籠一般超越了三界的牢籠。脫離了如垢般的貪嗔痴慢疑的「思惑」,也脫離了如塵般的執著世間錯誤知見的「見惑」。而恢復了本來法眼清淨的境界,成就了阿羅漢。如來因此印證我已成就無學的果位。佛問圓通的根本,如果依我所證,是由將迷於舌根味覺的舌識,轉為觀「舌根」的嘗味性,以嘗味性為本修因,是第一等的法門。

因為有驕慢的舊習氣,見到河神為其過去世的婢女,而在過河時,命令河神說:「小婢斷流」而名為「餘習」(畢陵伽婆蹉)的尊者,也行禮如儀而說道「我最初發心隨佛入道時,常聽聞如來宣說世間「無常、苦、空」等不可樂的事情。在城中乞食時,心中也在思維這些法門,不知不覺在路中為毒刺刺到足部,全身都疼痛。但是在同時也有一個看到這件事的本覺清淨心,它不但不會痛,甚至沒有能覺得痛的知覺心。我於是繼續思維,為什麼在一個身體之中,會有知痛的覺,又有清淨覺心的覺?難道一身中有兩個覺嗎?我就收攝知痛的妄念,隨順無痛的真覺,不久之間,身心忽然就空了。如此入定,共三七二十一天,世間煩惱見思二惑都銷盡,成了阿羅漢。佛也親自印證我已成就無學的果位。佛如果問圓通根本,如我所證,是以清淨的覺心,令「身根」銷亡的方法,為第一等的法門。

因初生時,家中寶藏忽空,後又復現,所以法名為「空生」(須菩提)的尊者,此時也從座上起身,頂禮佛足而說道:「我已經無數劫以來,心都證入無礙的境界我自己記得如河中沙般多的次數投生在世間的情形。我初在母胎,就知道「地、水、風、火」這「四大」與「色、受、想、行、識」這」五蘊」本來空寂,悟到人法俱空,所以十方世界皆屬空寂。以此空理教化眾生,令他們也能證得空性。亦承蒙如來教導,顯發「性覺真空,性空真覺」的道理,悟到了全覺即空,全空即覺而得空性圓明,到阿羅漢的境界。乘著此妙悟真空的本性,而進入同如來一般的寶明妙性、真空性海,證入了與佛相同知見的境界。於是如來印證我已得證無學的果位,並說我在解脫性空方面,是眾弟子中第一的。佛問圓通的根本,如果依我所證,以「意根」令所有的相「人相、法相、空相、有相」都進入空境,而且「能空、所空」也都除盡,將人、我、自、他這些虛妄生滅的法,都轉歸到空無,這就是第一等的法門。

法名為「鶖子」(舍利弗)的尊者也從座而起,頂禮佛足而說道:「我亦是歷劫以來,以心觀物,不染色塵。就這樣的受生,已經經歷了如河中沙一般多的次數。對「世間」和「出世間」,如「六道輪迴」和「聲聞、緣覺、菩薩」等種種法的變化,眼識一見,隨念即通,不用意識去分別計度,所以得到毫無障礙的境界。後來隨其他師父修行,師父過世,我和目犍連帶著其他弟子,在路上遇到了威儀令人心生仰慕的馬勝比丘和迦葉波兄弟。於是問他「師父是誰?」他說是「本師釋迦牟尼」。又問「你師父教你什麼法?」他說「諸法從緣生,諸法從緣滅,我佛大沙門,常作如是說。」我聽到這個因緣法,就悟到心的沒有邊際、沒有限制,因而斷了迷於理的「見惑」證到初果,後來於是從佛出家,見佛聞法,就斷了迷於貪、瞋、痴、慢、疑等事的「思惑」。眼識的見覺就從此證入了圓明的境界,有了四無畏「總持不忘一切法門,知人根器而宣說法要,可為人解決疑難,如法回答一切問題」的證量。成就阿羅漢果。如佛長子般,可以續佛的慧命。好像由佛口中所生,由法中所化生一般的修證。佛問圓通的根本,如果依我所證,是由心見清淨,不起煩惱。再由見佛聞法,發本心之明耀,成無礙智。智光到達極處,就如同佛的知見,這就是第一等的法門。

「普賢菩薩」這時隨之從座而起,頂禮佛足而說道:「我己經做過如恒河沙般多如來的法王子。十方的如來都是教他們的弟子中有菩薩根器的修行普賢的法門。這是因我而立的名字。世尊,我是用「心」聽聞,分別眾生所有的知見。就算在極遙遠的銀河外,有一個眾生心中有修普賢法門的念頭,我都會在那時乘著代表清淨梵行和「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等「六度」的六牙白象,分身百千到這些發心的人的處所。雖然這些眾生也許因為業障深重,見不到我,我仍然會在暗中摩他的的頂,擁護安慰他,讓他能成就普賢的法門。佛問圓通的根本,我的本因乃是,不循耳識,而是用心去聽聞眾生,心中發明普賢法門,也能分別眾生心,自在令其成就,這就是第一等的法門。

法名「艷喜」(孫陀羅難陀)的弟子,也從座上起身,頂禮佛足而說道「我最初出家,跟隨佛入道,雖仍能維持戒律,但是心常散動,不能維持定心,當然也未證到無煩惱的果位。世尊就教我和「大膝」尊者(拘絺羅)觀鼻子尖端看起來略有白色之處。我最初開始觀時,經三七二十一日,見到鼻中的氣,出入如陣。日子久了,功力較深,看到陣漸漸消失,出入鼻息也成白的了。鼻識不循外塵,於是發出本身的內在光明,圓照世界都成清淨的琉璃相。於是斷除煩惱,心智洞開,出入的呼吸,都化為光明,照十方世界,得阿羅漢果。世尊印記我當成佛。佛問圓通的根本,我是以觀鼻息,銷滅陣氣成白淨之息。銷息夠久,定力轉深,智慧光顯,光明圓照,而滅去各種煩惱,是第一等的法門。

「滿慈子」尊者(富樓那)也從座起,頂禮佛足而說道:「我也是多劫以來,辯才無礙,即宣說苦空的道理,也能宣說實相無相,一切皆實相的更高義理。甚至到無數的如來們宣說的秘密法門,我都能在大眾中作微妙的開示,達到菩薩的四無所畏 [1] 的境界。世尊也知道我有大辯才,令我以音聲助佛轉法輪,我因無畏說法如獅子吼而證阿羅漢。世尊印記我是說法在眾人中為第一。佛問圓通根本,我是以舌識的法音,降伏解脫道上的怨敵,銷滅令人漏入生死的各種煩惱,這是我的第一等法門。

「近事」尊者(優波離)亦隨即起座,頂禮佛足而說道:「我是佛為太子時的近臣,親自隨著佛離開王城出家。也親見如來六年勤苦修道,和如來降服了魔王所用的魔女媚惑和魔軍加害的手段,以及對外道的加害的安然解決。最後解脫世間的貪欲各種令人漏失於生死的煩惱等一切。我受佛的教戒包括了三千種有關威儀的戒律和八萬四千的微細行為等修持方法。不論是殺盜婬等非佛弟子犯亦有罪的「性業」,或飲酒類引人作惡的「遮業」都不犯業而持戒清淨。於是身心修至寂滅,而成就了阿羅漢。我因為持戒精嚴,如來令我統領僧眾,維持戒律綱紀。如來親自印記我在持戒修身方面為眾人中第一。佛問圓通的根本,我是以執持身戒,直到習慣了不犯戒,而得到自在。再由執持心戒,心中亦不起犯戒的念頭,豁然通達而得無礙。知道內無能持的心,外無所持的戒,若身若心,都自然無犯。這樣才是第一等的法門。

「取菽氏」(大目犍連)尊者也從座起,頂禮佛足而說道:「我在路上乞食時,遇到迦葉波三兄弟,宣說如來的因緣法「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為是假名,亦名中道義。」我即通達了,不要被意識心迷惑的道理,於是發心要來隨佛出家。佛見到我就說「比丘啊!你來了很好。」我當時就鬚髮自動落下,成了出家比丘相,七日後就成就阿羅漢,以意生身,遊化十方,得無罣礙。世尊推我在大眾中神通第一。不止是世尊,十方的如來都歎我神力,能在十方廣作佛事,純為利益眾生,清淨無染,隨心示現,無所障礙,降伏魔事與制服外道。佛問圓通的根本,我是將生滅取捨的意識,轉向不生滅的清淨本性,久而功夫深,心地光明宣發,而得神通妙用。就像去澄清混濁的流水,終於到了清淨瑩潔的地步,這就是第一等的法門。

常立於佛前的「火頭金剛力士」(鳥芻瑟摩),因常立在佛前,於是合掌頂禮佛之雙足而說道:「我常常憶起久遠劫以前,個性多貪欲。當時有佛出世,名為空王佛,說多婬的人會生為欲火,死為業火,像是猛火聚集之處。就教我觀,四肢百骸中運行的冷暖氣,看看氣從何而起。發現暖觸,來無所從,去無所至,於是心神之光向內收歛,欲火息滅而入正定。就將多婬的心化成了智慧之火。從此以後,諸佛稱我為火頭,我以火光三昧的力量,而成就了阿羅漢果位。心裡感謝佛的深恩,於是發心願護法。諸佛成道之時,我都要作為金剛力士,擁護正法,親伏魔怨。佛問圓通的根本,我是以審觀身心的暖觸,達到「性火真空,性空真火」的無礙流通的境界,所有煩惱都銷盡,生出能燒一切煩惱而至安樂的大寶焰。乘此火光三昧,而登無上覺道,這是第一等的法門。

「持地菩薩」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說道:「我想到以前普光如來在世時,我為出家比丘,常在一切重要路口或田地險隘之處。如果路有不平坦而妨損車馬的,我即將它們填平。需要建橋的則建橋,要沙上填平的則搬負沙士。就這樣做修路的苦行,經過了無量佛出世的時間。也會在有眾生城市商場需要人幫忙負重之處,我就幫助他們到要去的地方,也不收費。毘舍浮佛在世時,許多饑荒,我做搬運工人,無論遠近都只取一錢,聊以活命。有車牛陷在泥裡,我也以我的神力幫他們推輪出泥以除苦惱。那時國家的大王以齋供佛,我在當時在平地下等佛經過,毘舍浮如來就摩我頭頂向我說,「你的心地要平,那麼世界的地都會平了。」我當時就心開意解,見到了身體內的微塵與造世界的所有微塵完全沒有差別,微塵與自性都屬空,不相摩擦接觸。甚至連刀兵與身體相交,亦無所觸。在法性上悟到了無生法,成就無生法忍的阿羅漢。再迴心進入菩薩道中修行,聽聞諸位如來宣說,其實佛法只有一種真空妙有不二的境界,其他都是方便的佛知見境界。我首先率眾進修,證明如是。佛問圓通根本,我是以「地大」起修,審觀身內塵相與外界塵相,相等無差別,本來都是如來藏。它們的相都是虛妄,隨著眾生的心,以他們的心的知見與心量,隨著他們的業而顯發他們該見到的相而已。明白了這些相是唯心妄現,塵相就銷滅了,智光就自動顯發,圓滿無上道,這就是第一等的法門。

[1] 菩薩的四無所畏:

住於正見而自信的「一切智無所畏」。諸種會漏失生死的煩惱已斷的「漏盡無所畏」。說明貪欲能障道,不畏非難的「說障道無所畏」。宣說永遠出離一切苦的法門的「斷盡無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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