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光雜誌2011年02月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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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未來的醫學與古文明醫學的交會(十九)潘定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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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廚房 你我來完成
 

外婆的廚房 你我來完成



二○○九年雷博士來馬來西亞品嚐了檳城義工煮的當地各種傳統料理後,建議我們整理食譜,因馬來西亞屬於熱帶雨林,植物色彩特別豐富,而且野生植物和香料種類也特別多,加上各民族的傳統料理多姿多彩。

今年十月跟雷博士討論食譜時,不禁憶起祖母那令人回味無窮的食物,往往在回憶時彷彿身歷其境回到兒時正吃著祖母巧手烹調的美食,那種滿足難以言喻。後來大家一致認為食譜取名「外婆的廚房」最恰當不過。「外婆」讓人想到母親對孩子無限的愛。 「搖搖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多麼讓人響往的親情,我們的身心深受外婆的影響,因為我們都是從外婆的胎裡來的。也許當我們回憶小時候所吃過外婆料理的滋味,我們便得以重新接回外婆的能量,接上宇宙能量的源頭。雷博士建議我們收集外婆的食譜。

要我將外婆的食譜與大家分享似乎讓我為難,因為外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外婆,更沒有機會吃到外婆的食物。我們小時候跟祖母住在一起,陪伴我成長的是祖母的食物,在我的記憶中只有祖母料理的滋味。有一天當我在寫著祖母的料理時,突然有一個聲音這麼告訴我:你的祖母不就是你姑姑小孩的外婆嗎?你的母親不就是你姐姐小孩的外婆嗎?每一個母親都是外婆!我的心當下得以釋懷。

祖母用她那亮滑的石磨將糯米磨成粉製成的年糕是我印象最深刻和想念的,年糕粘椰絲是我們家鄉傳統的吃法,椰絲加些鹽調味。軟滑年糕的香甜味,椰子的香味,加上香蕉葉的香味,肯定讓吃過的人讚不絕口。

每當吃麵,一定會想起祖母那粗大有力的手,我們家的家常麵就靠祖母的雙手揉成的。祖母稱之為「大面」的麵條有兩種煮法,一種是煮湯麵,另一種則用黃糖、椰漿、班蘭葉煮醬拌麵條吃,味道獨特。麵煮成時,一家大小開懷的吃著熱騰騰的麵條時,祖母臉上總會流露出無比的滿足感。

以前人窮,有番薯粥吃已經很好了,所以吃剩的粥都不輕易倒掉,每當有吃剩的番薯粥時,祖母就會炒鹹糕。祖母的炒鹹糕是用吃剩的番薯粥加木薯粉搓成橢圓形,再用手壓扁,燙熟泡冷水切片,過後祖母便會用青菜蝦米黑醬油炒出美味的炒鹹糕。馬來西亞客家人的傳統料理「算盤子」也是我的最愛,因為它的口感和味道跟祖母的炒鹹糕很相似。

每逢清明,正是大家追憶先人的時候,而我們追憶祖母的最佳時刻則是每逢榴連季節。特別喜愛榴連的祖母幾乎每天都會用榴連拌飯,並將吃剩的榴連煮成榴連糕。雖經過烹煮,祖母的榴連糕依然保存榴連濃濃的香味,祖母的榴連糕也是我們小時候的「糖果」。最近住在吉蘭丹的嬸嬸告訴我們祖母每回去她家時,如果碰到榴連季節,祖母喜歡用榴連和辣椒搗爛拌飯吃。也許祖母用的榴連是馬來人的 Tempoyak ,Tempoyak 是用榴連加少許的鹽放在甕裡發酵製成的,榴連發酵越久味道越酸。馬來人的傳統料理「辣椒榴連」Tempoyak  Sambal 原來也是祖母的最愛。

祖母傳授母親的家常菜「南姜滷鴨」是我們一家大小的最愛,我對南姜五香的味道印象深刻,因為我特別喜愛南薑的香味。最近回祖母家鄉,跟住在那裡的嬸嬸提起這道菜,她也印象深刻,甚至還表示遺憾當初沒有跟祖母學。自從我和母親素食後,這道菜就從此在我們的餐桌上銷聲匿跡了。我曾請母親教我這道菜的烹煮法,我用其他材料替代鴨,以解我對它的思念。

母親擅長製作各種糕點,凡是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包括祖母也非常讚歎母親製作糕點的本領,連姐姐的小孩也特別喜歡吃母親的糕點。由於母親喜歡製作糕點,並以製作糕點為樂,因此我們從小到大幾乎每天都有糕點吃。藍花糕、九層糕、黑糖糕、碗籽糕、芋頭糕、木薯糕、發糕等等,這些五彩繽紛多姿多彩的糕點就是我們家的「家常糕」。讓我至今還念念不忘的是母親用椰花酒做的發糕,椰花酒是將椰花莖削掉,讓流出的液體發酵製成的。自從搬到城裡後就不再有機會吃這種天然發酵的發糕。我們兒時的生活就像這些多姿多彩的糕點,總是讓人回味無窮。

由於我們生長在馬來西亞這塊特別的國土,不同民族文化已經互相影響深遠,包括飲食文化。黃薑飯、椰漿飯、酸辣粉(Asam Laksa)、辣椒臭豆、香料野菜飯等等,這些馬來傳統料理已成為華人飲食文化的一部分,曾幾何時我們將馬來外婆那些獨特的傳統料理也搬上我們的餐桌?

我住在東海岸吉蘭丹州的姑姑和嬸嬸,他們的飲食習慣已經跟當地的馬來人毫無差別,特別是對香料情有獨鍾,香料已成為他們烹煮時不可或缺的材料,並且喜歡吃各種不同的野菜。在我的記憶中,每當姑姑回祖母家時,一定會將他們那裡的香料和野菜帶回來煮當地人的傳統料理讓我們品嚐。吉蘭丹的香料野菜飯( Nasi Ulam / Nasi Kerabu )是我所吃過印象最深刻的馬來傳統料理。香料野菜飯是用各種不同的香料和野菜汁煮飯,再將一些香料如香茅、薑花、拉沙葉、麻風柑葉切細絲,然後用辣椒、椰漿、炒香的椰絲和椰糖煮成醬拌飯吃。這道色彩豐富味道獨特的傳統料理,曾經讓多少嚐過的人對它念念不忘?

每個國家每個民族的食物裡都有古人的智慧。今年八月我們到成都參觀沼氣池時,當地的朋友帶我們到一家有機農場參觀,園主的母親用玉蜀黍和麵粉發酵,再用玉蜀黍葉子包裹蒸成糕點讓我們品嚐,天然食物的香味讓人吃了想再吃欲罷不能。今年十月我們到北京,吃了當地人的傳統食物 發酵綠豆酸奶和發酵綠豆豆腐,豆腐拌辣椒乾油,味道獨特。每一道傳統料理總會帶給人一個驚喜。

「外婆的廚房」這本將記載外婆和祖母智慧的食譜,不但是一份傳承,也記錄了母親對孩子無限的愛。這項意義深遠的任務需要靠大家共同來完成。也許是時候了,讓你重新將那封塵已久對外婆和祖母傳統料理的記憶打開,在這關鍵的年代我們需要藉助古人的智慧和經驗,讓我們安然的渡過二○一二年。

就讓外婆陪伴我們步向回歸靈性喜悅的道路吧!

希望你能夠將外婆和祖母的家常菜及家常糕與大家分享。歡迎您將食譜email給我們: lapisinfo@gmail.com 或電傳各地琉璃光辦事處。非常感謝大家的分享,祝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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