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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的歷程與歸宿(八)
靈魂的歷程與歸宿(八)
靈魂伴侶

我在與客戶作初步晤談、逐漸建立良好溝通連繫之後,會問起他們過去與現在的重要人際關係。如此,我就對於在他們此生戲碼中參與演出的各個角色,有了概念。

一旦進入深層意識的狀態,很多靈魂關係就會明朗。這些人可能扮演我客戶的情人、摯友、親戚、師長或是同學、同業。與我們形成各類關係的,不僅是自己族群裡的靈魂,也常有其他族群裡的。通常,客戶都會急著想認出今世裡的靈魂關係;不過,大部分人對於誰是誰,心裡都差不多有數了。

無論扮演什麼角色,我們和靈魂伴侶之間總有精神聯繫。每一世裡,我們與別人有各種程度的連接關係,都因為有多重的業的功課要學習。愛就是接受伴侶一切的不完美。真正的愛能讓你更好,比沒有那個伴侶好。

我們往往以為愛就等於快樂。然而快樂是一種心境,由內心產生,非需要仰賴別人而來。最健康的愛,就是自己已經覺得滿足,進而將愛發出來及於他人,這是完全的無私。愛需要努力和持續維護。有無數離婚的當事人,後來才明白他們第一位情人就是自己的主要靈魂伴侶。當初如果雙方都再多努力一下,或許就不至於此。

至於另一種情況,為什麼一直要等到人生後期才會碰到主要靈魂伴侶,總有其原因。靈魂伴侶有時候會分開一兩世,完全不碰面。「我的靈魂伴侶跟我變得太依賴對方了,我們需要各自成長一段時間。」這是伴侶沒在一起時我最常聽到的話。

若你的真愛還沒有出現,那麼請了解,你或許是來學其他功課的,而把這部分放下。我們會誤以為那些選擇獨居的人孤單,而事實上他們的生活很豐富,安寧、自省,做事效率高。如果你只是為了不想要單身,而跟一個自己沒感覺的人在一起,那麼你會比自己獨處的時候更孤單。就好像有一首歌說的:「為愛而戀愛,只是落入虛幻。」這種愛是一種憧憬幻想,因為這是你的執著:為了愛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如果你的靈魂伴侶此生該出現,就會出現,而且往往出乎你意料。

這麼多年接觸靈界的靈魂之後,根據他們在人生劇裡面跟自己的關係,我把他們歸為三類:

•主要靈魂伴侶(Primary Soulmates)

主要、或是首要靈魂伴侶,常常是我們人生裡一個很親近的夥伴。這個搭檔關係也許是配偶、兄弟姐妹、最好的朋友,或偶爾是父母。任何其他的靈魂都沒有主要伴侶那麼重要。

•同伴靈魂伴侶(Companion Soulmates)

主要靈魂伴侶是永遠的搭檔,但是在我們的主要族群裡面,還有別的靈魂可以稱作靈魂伴侶的。基本上,他們就是我們的靈魂同伴。他們個性不同,才能不同,可以互補。在小族群裡通常會有一個內圈,是和我們特別親近的靈魂,在人生裡扮演重要的配角,我們之於他們也是一樣。同伴靈魂數目不一,我客戶的小圈裡平均是三到五位靈魂。

•伴隨靈魂(Affiliated Souls)

這個類別的靈魂在我們的主要小族群之外,屬於同一靈界區域的次要靈魂群組。有些伴隨靈魂,是從別的組裡面特別挑選出來跟我們合作搭配的。父母常常就是從這些鄰近群組裡頭來的。

這裡講一個當事人告訴我的例子,很清楚的是伴隨靈魂,與他有一段短暫有益的接觸:

「我獨自漫步在海灘上,才被公司開除,萬念俱灰。有一個人出現,我們開始談話。我並不認識他,那一輩子也沒有再見到他。但是那天下午他很輕鬆的主動過來,然後我們就談了起來。我好像把自己的問題全部都向這個陌生人傾吐了。他安慰我,還對我的工作情況給我一些遠見。大約一小時後他走了。現在我看到他是我在靈界另外一個群組裡的熟朋友。我們那天會碰面絕非偶然,他是為我而來。」

很多靈魂伴侶在出發投胎之前會上一個預習課。導師也會來參加這個綵排,重點是對於馬上要開始的這一世裡面一些重要課題的最後預習。其中一項可能包括,這兩位靈魂伴侶私下互相傳送影象,自己未來的模樣,以及在什麼情況之下會碰面。

靈魂伴侶在啟程之前也不一定再聚。同樣,依據他們之間的業的因緣,有時其中一位對於未來的會面以及對方的容貌,會比另一位知道的多。以下是一個簡短的例子,是一位靈魂講到他如何遇到未來的妻子:

「在來世放映室裡,他們讓我看到我太太。她是個很迷人的有氧舞蹈老師,我會在健身房裡遇到她。我很仔細的觀察了她體態和容貌的特徵,因為我不想錯失我們的會面,像我上一世就搞砸了。她浸在汗水中的體味深埋在我心中⋯⋯她的姿勢⋯⋯她的笑容⋯⋯而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這輩子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好像兩塊磁鐵吸到了一起。」

靈界家族與人類家族之間的關聯

照例,同一靈魂族群裡面的成員,下一世不會回到同一血緣的家庭裡投胎。這就是說,與美洲印地安人的傳統講法相反,祖父的靈魂通常不會回去投胎作這家的孫子。藉著每一世去地球不同的家庭投生,靈魂能選擇各種各樣的人類身體,這種多樣變化正是來地球輪迴具有深度之因。

也有罕見的例子,如靈魂自己有很強烈的意願,想要回同一家庭去完成未完的業,那麼我們的導師或會特別通融。這些靈魂特許再給一次機會,針對這個家庭先前對他們的嚴重虧待,或是去彌補他們對家中某人造成的傷害。他們可能是在事件關係人都還在世的時候,回去作那個家庭的下一代。但是我必須強調,這種為業的目的而投生的情況非常少。

同一靈魂族群的成員,絕大多數是選擇一個新的家庭,一同去投生。成員之間生生世世會以血緣以及地點鄰近,來維繫關係。

祖父母通常對我們早年有很大的影響,是對我們沒有批判的知己好友。我發現,在今生中有好緣的祖父母,常常在以前是手足或摯友。大部分的案例裡,別人在我們人生劇中演什麼角色,以及我們在別人的劇裡演什麼角色,和整個族群的業的功課直接有關。我們被親近的人傷害、或我們傷害了他們,以致疏遠分離,是因為他們自願要教我們某種功課,同時也學習他們自己的功課。

至於人生周邊的角色,是由附近族群裡數百位伴隨靈魂所扮演的,這種關係可能延續好幾代。

與傷害自己的靈魂相逢

常有人會問,在剛結束人生後回到自己的靈魂族群裡、和傷害自己的人相逢時,是怎樣的情況。哲學家海德格說過:「別人無法替你愛,或感受你的痛。」這個說法在地球上或許是真的,但是在靈界卻不然。靈魂能夠進入朋友的心中,完全感受對方的感覺。

下個案例,我選了一位男士,上一世有個暴虐的父親,對他做的任何事從來沒滿意過,令他的人生初期很不平順。為簡化故,我且用他們在地球上的名字,當事人叫瑞,他父親叫卡爾。瑞是一個麻煩小孩,從小就缺乏自我價值。成人以後,他一輩子都在努力克服這些負面的感覺。瑞給自己築了一道保護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敏銳感受。這對父子在靈界重逢是什麼樣子呢?

靈魂的歸宿/案例四十七

瑞回到自己的靈魂族群時,大家圍成一個半圓形迎接他。第一位迎向前的是上一世的妻子瑪麗安,然後是祖母、女兒安⋯⋯,每一位都溫暖熱情的歡迎他。快接近最後的時候,瑞顯得不自在,氣氛開始變了。

紐頓:都來了嗎?

瑞:(在我辦公室椅子上很不舒服的扭來扭去) 沒有⋯⋯我看到我姑媽貝絲後面有個影子。

紐:(安撫和重建之後)瑞,一五一十告訴我接下來怎麼樣。

瑞:我現在看到一道光。(認出來)喔⋯⋯是我爸爸⋯⋯卡爾。他躲在大家後面。他想要拖到最後。他在躲著我。那當兒的輕鬆愉悅—擁抱、歡笑和興奮,讓他覺得不好意思。我爸此刻不想加入。(黯然)我也不想。

紐:我要你往下到你和卡爾講話的時候。盡量講詳細一點,你跟他的對話是怎麼開始的。

瑞:我們很快就講到⋯⋯評斷以前的種種,還有為何如此⋯⋯講到我們的態度和看法。瑪麗安和安也在場,卡爾仍然覺得很懊悔。他一開始是說:「我當你爸爸的時候對你太嚴厲了。我知道超過了我們的計劃。那一世—我是失控了⋯⋯」

紐:瑞,他認錯對你有什麼意義?

瑞:(恍然大悟之感)卡爾的靈魂並不像那個酗酒、虐待人的爸爸⋯⋯哦,我看到一點相似處⋯⋯可是他的善良本性不作用了。他沒有辦法控制這個身體的衝動。

紐:瑞,抱歉,但你是不是在為他的表現找藉口?我是說,卡爾不是也有他要學的功課嗎?

瑞:是這樣,他當初自願要選一個情緒容易失控的身體。除了那個刻意要跟我為難的計劃之外,他還想要看看能不能夠把一個有暴力傾向的身體駕馭好。卡爾的前世就是過了頭。他承認剛剛那世也不理想。卡爾自己和對我都沒做對。

紐:(追問)你仍然不認為卡爾對於他當你爸時那樣對待你,是在用他自己身體的情況作藉口?

瑞:不是,在這裡你不可能迴避隱瞞任何事。卡爾解釋,他這一回在很多方面對我都沒做好,但是他也從這個人生學到了教訓,還問我我是不是也一樣。(停頓)

紐:瑞,請繼續。

瑞:(深嘆一口氣)我看得出他所有的憤怒都消失了,現在我倒覺得陌生起來,因為我還不習慣他真正的本貌⋯⋯不過不久就會習慣了。

紐:再回頭來看,你有你需要被個嚴厲父親管的原因,而他也應該要凡事特別為難你。就算卡爾在他的角色裡頭沒有過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願意當他兒子。

瑞:(笑)這點,你得要認識我們的導師:伊克思—艾克思。他會用幽默的方式而不是過度說教。他不會像個當權者強迫我們,因為卡爾和我對強硬方式的反應都不好。伊克思—艾克思一面提點我們,同時讓我們覺得所有的想法都是我們自己的看法。(停頓)伊克思—艾克思先任由我有偷懶的想法,然後再戳戳我,看我是否良心不安 。他是個教練,不是主管。

紐:好的,我很高興知道有關伊克思—艾克思的訊息,但是這些跟你和卡爾上一世有什麼關係?

瑞:(耐心地)我跟卡爾在再前一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個孤兒,然後染上了一些壞習慣。我在那個身體裡面迷失了真實的本性。那是一個警鐘。

紐:哪方面?

瑞:我是個完全沒有人輔導的小孩子。我媽媽過世了。孤單一個小孩可以造就、也可以完蛋。麻煩是⋯⋯我越長越大自力更生的時候,變得不顧別人。我過了一個只接受而不付出的人生。覺得別人欠我。

紐:誒,瑞,你為何這樣子走極端?你跟卡爾計劃的人生,何不創造一個愛你的父親來補償當孤兒那一世?

瑞:(聳肩)太容易了。在孤兒那輩子之後,伊克思—艾克思問我說:「我猜你現在應該想要有一個被父母溺愛的人生了吧?」我說:「說真的,聽來一點都不賴哩!」他又加上說:「那我們要不要同時也安排你去當有錢父母的獨生子呢?」我們就這件事開了一陣子玩笑後,卡爾加入討論,也講了一些俏皮話,像是想要當我的有錢爸爸,有很多錢可以去玩馬之類。他喜歡馬。

紐:所以你跟卡爾最後是怎麼決定要一起過個緊繃的人生的?

瑞:伊克思—艾克思太了解我們了。我絕不會喜歡過奉承的人生。最後我們請他給我們一起安排一個艱難的環境。

紐:你前兩世孤單和被排斥,這豈不是每下愈況?我不知你跟卡爾到底從這麼糟的父子關係學到了什麼。

瑞:(停頓,並且搓著雙手思考)也是也不是。沒錯,我拿這兩世被排斥當作沒有什麼真正進步的藉口,但至少我上一世還有一個父親沒有離開我。我在被卡爾虐待那世的表現,比當孤兒被完全拋棄時要好。

紐:這也不算什麼肯定。你那兩世的主要功課是什麼?

瑞:不管在什麼樣的逆境裡面,都必須不失自我本貌(identity),這樣我的靈魂會越來越強壯。

紐:瑞,我相信可以。但我倒是想你何不考慮稍微慢下來,然後選幾個比較輕鬆的人生,換換速度。停下來喘口氣也不壞呀,可以在未來的身體中給保持自我本貌打一個堅實的基礎?

瑞:(很明顯的不高興這個建議)不!我跟你講過我行的,而且伊克思—艾克思也知道。我對抗逆境的力量是鍥而不捨的。卡爾當我爸爸那世,是之前當孤兒那世的重考,我並沒有失敗。(加強語氣)我學了很多,而且我也這樣跟卡爾講,讓他覺得好過點。

紐:在靈界,你們兩個是怎麼樣把過去種種化解的?

瑞:(語氣變柔和收斂)我們私下相處時,同意交換各自心念的能量,以及那一世在一起的全部記憶。

紐:這就是我以前聽說過的心念全交換嗎?

瑞:是的,我作卡爾兒子那一世的身分的每一個粒子,都轉移給卡爾,同時他也把他作我父親的所有記憶傳送給我。雖是很主觀的部分—但是很有好處。在我的族群裡面把這個叫作「傳遞苦杯」。

紐:每一個觀點都完全坦誠嗎?

瑞:這裡不可能瞞騙。

紐:這個交換要很久嗎?

瑞:不會,傳遞過程很快但是很完整。於是我們就知道,對方所有的磨難與負擔,痛苦和憤怒—還有驅力—因為感覺就像真正在他原來那個身體裡面一樣。自己變成了另外那個人。

紐:會因為這個心念互換而產生原諒嗎?

瑞:比這多太多了。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兩個心智的融合。我們雙方都可以體驗到,對方在什麼情況下因而會那樣做。我感受到卡爾缺乏滿足,他也感受到我的。這個交換一做,它深刻到原諒都已經不必要了。原諒了自己,我們彼此也都療癒了。絕對的諒解。我們會在另一世再試一次,直到我們做對為止。

每一生都是一片纖維,一片一片編織成我們存在的整張布料。假若這一生,某個家人或朋友很兇又頑固,或是軟弱、情感上很疏遠,那麼我們只看到那位靈魂整個真實個性的外表部分。人生裡的角色安排都有其目的。如果你是被特別難相處的父母帶大,如同瑞與卡爾,那麼問自己這個問題:「我因為這個人而學到了什麼智慧?這輩子裡若沒有這個人,我是否就學不到?」

卡爾的靈魂現在是我這位客戶的哥哥,他們一起長大的過程裡,他沒怎麼讓瑞好過。許多關係模式都如同過去一樣在重演。雖然如此,但是比起以前的父子,現在這兩兄弟之間的來往是密切多了。

瑞是個意志異常堅強的靈魂,他藉著一世世艱難的人生,日益茁壯成長。

同性戀

靈魂在來世放映室中的抉擇,令人辛酸者莫過於選一個同性戀的身體作為試煉。既然同性戀的傾向主要是生理因素,而非社會學習或環境所導致,靈魂選這些身體有兩個基本的原因。如同我之前說過,第一級和第二級成長階段的靈魂,大約有75%的輪迴是選同一性別,因為他們比較習慣當男的或女的。我留意到,我的同志客戶已經開始轉換性別選擇的過程,顯示出他們是比較進化的靈魂。選擇當男同志或者是女同志,是他們刻意藉此世來模擬練習這個轉換的過程。因此,他們可能對目前的性別比較不熟悉,就好像男同性戀會覺得他好像仍然是在女性的身體裏。

其次更重要的是,靈魂在投生之前就選擇同性戀的傾向,是他們刻意打算要活在一個會對他們有偏見的社會。我的同志客戶通常都不是年輕沒經驗的靈魂。如果他們公開,表示這些人已經決定要在性別模式剛硬死板的文化裡面,過逆流而上的人生。他們必須努力超越公眾的凌辱,找到自尊和本貌。在我把這些客戶帶回人生選擇場的時候,看到了他們作決定的當下,那真正是需要勇氣和決心才做得到的。

有一位男同志客戶,以前曾是中國的皇后,國色天香,穿金戴銀,一切有人侍奉,享盡榮華富貴的一生。因此驕縱,慣受他人阿諛諂媚。這一世,他刻意選擇當男性,「來面對處理一個同性戀的人生。我知道我若能克服社會給我的羞辱,就能平衡當皇后那世的奉承。」同時,也是要破除自己太多世一再都是女性的慣性。在人生選擇場中,他有三個身體可選,他挑的這個是最艱難的試煉。他說:「這輩子有很多人嫌惡我,甚至厭恨。我需要體驗這種歧視—來感受不安全與軟弱。」

安樂死

靈魂的歸宿/案例六十四

這是一個安樂死的案例,當事人叫作珊蒂。她提供我又一例子,即主角在來世放映室裡能看到自己死亡的情景。讓靈魂在投生前就看到自己死亡那一段,是因為人生契約必須自願同意。在我跟珊蒂的初始面談中,得知珊蒂跟她的弟弟奇斯生在一個大家庭裡面,二人特別親密。從小到大她如姐如母一樣的照顧他。奇斯生性魯莽急躁,青少年期老是做危險的事,像是開快車,又屢屢觸法。珊蒂說,奇斯活得好像一直想要赴死一般。又說由於他任性的生活方式,傷害了一些人,但是他的心是善良的,他那種盡力活好每一天的熱情,也能影響旁人。

珊蒂總有一種預感,好像弟弟年輕時就會死。奇斯在二十七歲的時候診斷得了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ALS),兩年之後過世。這個病是一種行動退化的疾病,在一兩年之內就會演變為肌肉萎縮。到了最後,很多病人必須要靠呼吸器來呼吸,還要高劑量嗎啡來緩解折磨人的痛楚。

在催眠療程中,珊蒂回到她的靈界族群,我們發現這對姊弟是屬於同伴靈魂。奇斯在族群裡頭是個有趣又可愛的搗蛋鬼,而且在過去好幾百年中,他對別人的感覺一直都不怎麼在意。在跟靈界導師和群裏其他成員商討的時候,他認知到如果自己想要進化,必須學習謙卑。但自己如此魯莽,奇斯要求一個強大挑戰的人生,得以學到謙卑,而不是一點一點慢慢學好多世。他也得到警告,加速進步的人生會很辛苦。奇斯說他準備好了。在人生環場裡,知道了自己先得自願接受一個強健活躍的身體,然後再因脊髓側索硬化症變成無法行動,這可真的是一件很難吞下的苦差事。珊蒂說那時候在人生選擇場裡,她弟弟一度幾乎想要退出了。我這裡選一段她在那裡面說的話。

紐:奇斯對於環場提供給他的這個身體,他的反應是如何,請盡量仔細講。

珊:(嚴肅的)他看到了最糟的部分—身體在生病之前和之後的樣子。他生活如何無法自理,變成必須依賴我們。祂們對他毫無隱瞞。奇斯看到,生病一開頭先大多是自怨自憐與悔恨,隨後是極度憤怒,但是如果奮戰他就能學到。

紐:(帶領珊蒂在當下時間和靈界之間來回)那他學到了嗎?

珊:噢,有的。到了最後奇斯平靜下來,接受了,也感謝我們為他做的事。

紐:有關你和奇斯如何為這世作準備,有沒有什麼部分想要說明的?

珊:(在停頓了很久之後,露出默許的表情)好,我告訴你。講出來也好⋯⋯以前我都沒有跟任何人講過。(開始哭起來。然後我用了方法令她回復專心)

紐:如果對你來說太痛苦,我們也不一定要談。

珊:不,我想要談。(深吸一口氣)我們在為這一世作準備的時候,因為我會是家裡最大的小孩,所以我先來投胎。我臨走前,我們討論了很久。奇斯說他已經準備好了要來受苦,但是在他到了完全不能自主生活的階段—他再也受不了的時候—那麼我就要替他拿掉維生系統,讓他解脫。

紐:你們會在醫院裡頭做這事?

珊:在靈界的時候我們是這樣打算的。但是謝謝老天,他最後七個禮拜的時候被送回了家,這樣子我們的計劃就容易多了。

紐:是因為痛嗎?當然奇斯一定有在服止痛藥。

珊:嗎啡能止的痛也有限。最後七個禮拜就算還有呼吸器和止痛劑,仍然非常可怕。他的肺已經大壞,到最後不能動也沒法講話。

紐:我懂。那告訴我你跟奇斯來此之前在靈界的計劃。

珊:(嘆氣)我們先按照奇斯在放映室裡面看到的,創造了一張床以及維生系統,開始演練。他把每個細節都很清楚的記在心裡。因為我以為我得避開醫生和護士,於是我們就練習這部分。我練習操作那個機器,並且研究他病情的徵兆。我們逐步練習在奇斯準備要脫離苦難的時候,他會送給我的訊號。最後,他要求我答應他,一定要保持堅強,不能因任何事而在最後關頭改變。我自願作了承諾。

在珊蒂完全回復意識層之後,我們討論了她在弟弟死亡過程裡頭的角色。她說當奇斯從喉嚨區發出一種特別的氣味,或「死亡的氣味」的時候,她就知道時候到了。(這裡我必須加注,這個身體的訊號並不一定代表奇斯的大限已至。)不假思索,珊蒂在他弟弟的耳邊說:「奇斯,你準備要走了嗎?」然後那個預先約好的訊號來了—奇斯費力開閤眼睛三次,表示「是」。於是珊蒂很平靜的拿掉了奇斯的維生系統。稍後醫生來了。此時維生系統已接回去。醫生宣布奇斯死亡。

那天後來,她一點都沒有罪惡的感覺。晚上躺在床上,珊蒂的心中漸漸對於當時的反射反應有了懷疑,開始質疑自己。輾轉反側了一陣子,最後她終於斷斷續續的睡著了,奇斯很快進入她夢中。帶著感謝的微笑,他對珊蒂傳達說,她做的都很圓滿,他很愛她。

在明瞭了靈魂如何選擇人生,也能用自由意志改變人生之後,我相信,若是餘生已經沒有任何生活品質、並且也不可能痊癒的情況下,我們確有選擇死亡的權利。(待續)

註:本文是 麥可•紐頓博士Michael Newton, Ph.D 所著二書“Journey of Souls”與“Destiny of Souls”之摘譯。www.newtoninstitut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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