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光雜誌2006年05月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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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辦人的話
神識是不死的—瀕死經驗和死後溝通的研究結論雷久南
童年王國
七歲以前都在「玩」(上)曾紫玉
心靈湧泉
靈性詩篇一第三篇歸無所得法(之三)潘定凱編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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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共同串起「環島的千里步道」邱麗惠
重新認識我們的土壤(上)周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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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天堂的問候真心
能量之舞Leslie Kenton 著  周小麗譯
胎內記憶蔡美鳳譯
雷久南博士信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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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分享
以「意念」重塑「美好的未來」邱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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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無所得法
有情有想生凡塵

情想均等生凡人

升天登仙人人愛

無人願下風火輪

 

嫌貧愛富是紅塵

嫌苦愛樂是凡人

苦樂雙無登聖諦

歸無所得正覺成


靈性詩篇 第三篇 歸無所得法 (之三)



慶喜雖然聽到尊者這樣說,但是並不十分了解,於是合掌想再請不動尊者開示。這時不動尊者面對眾人張開手掌說「我最初得道時為五位出家弟子及大眾開示,說:「一切眾生不能得到最後究竟的証悟都是因為外客塵煩惱所誤」,你們五位當時都悟道了,那麼你們是為何悟道的,可以說說看嗎?」

這時五位弟子中法名「解本際」的弟子就起立向不動尊者說「我在諸弟子中受不動尊者賜名為解本際,是因為領悟了解到了「客塵」二字而開悟証道。例如旅行的人,投宿旅店,食宿完畢就整裝再上旅途,不會繼續住著。而旅店的主人呢,則住在旅店內,不會隨著客人往任何地方。這樣想著於是明白,不恆長久住的是「客人」,長住不動的是「主人」。所以「不住」就是「客」的意思。又好像剛下完雨後放晴,陽光從門隙縫中照入室中,就見到了空中飛揚的灰塵。灰塵雖搖動,但虛空郤是寂然不動的,這樣想著於是明白澄淨寂然不動的名為「空」,搖動不已的名為「塵」,所以搖動不安的就是「塵」的意思。」

因為解本際明白了不恆常的外境如「客人」,恆常不動的心性如「主人」,而寂然不動的空性如「心性」,搖動不安的灰塵就如一般人的「妄想」跟隨外在境界而變動。所以不動尊者贊許他而說道:「你說的對」。

爾後,不動尊者就將手掌的五指屈指握拳後又張開,然後又再屈指握拳,以手的開合顯示外在境界之不住。

再問慶喜:「你現在見到什麼?」

慶喜說:「我見到尊者的手掌在大眾面前開開合合。」

不動尊者再問:「你見到我的手掌開合,這是我的手有開有合,還是你能見的本性有開有合?」

慶喜說:「這是尊者的手開合而不是我的見性有開有合。」

不動尊者又再問:「那何者是動,何者是靜呢?」

慶喜回答:「尊者的手不住,而我的見性,本來不動又何來「靜」呢?」

尊者於是贊許他說:「是的,是的。」

不動尊者接著從手掌中射出一道光至慶喜右方,慶喜就向右看,接著又射出一道光至慶喜左方,於是慶喜又向左看。

不動尊者問道:「你現在頭是為何搖動。」

慶喜答道:「我見尊者射出的光在我左右所以我左右看而頭搖動。」

不動尊者再問:「你看這些光,頭左右搖動,是頭動呢?還是見性在動?」

慶喜回答:「是我頭動,而我的見性,連靜的相都沒有,又怎會有搖動呢?」

於是,尊者就告訴大家:「如果眾生以搖動的稱為「塵」不住的稱為「客」,那麼,你們看到慶喜頭動搖而見性無所動搖。看我的手開合,而見性亦無開合。為什麼你們還會以「地水火風」這四大元素暫時假合且無常性的、會動的當作自己的身體。又以那會動的、無永久性的山河大地當作實在的境界。在最初動了妄念到覺悟之間,都是這樣,每一個念頭都是攀緣著生生滅滅的外在的塵境,遺失了本來的真性。以為一切會動的身體與外在的境界就是真正的自己,於是在其中起了迷惑造作一切善惡業,而隨業受報在輪迴中自作自受的隨之流轉。」

第二卷

此時慶喜感嘆以往失去本心妄認緣塵為真實,現在明白了覺得身心無礙,不再需要執著於這暫時因為因緣而生的身體及外在的境界。於是合掌向不動尊者行禮。但是慶喜心中雖已明白,但郤未徹底領悟,故希望不動尊者詳細說明身心究竟何者是「真」何者是「妄」,何者是有生滅的,何者是不生不滅的。

這時月光王亦不甚明白,便起立問不動尊者,「我以往聽到有其他的外道說這個身子死了以後就斷滅了,這樣就稱為寂滅(涅槃)。我現在聽到尊者的說法了,但仍有疑問,我們如何証明這個心性是不生不滅的呢?我想大眾中所有未開悟的人都會希望知道這一點。」

不動尊者於是告訴月光王:「我問你,你現在這個肉身是像金剛一般堅固不朽,還是生滅無常終究要老死壞滅呢?」

月光王回答:「尊者,我這個肉身,終究是要變滅的!」

不動尊者就問:「你還未去世、還未變滅,你怎麼知道會變滅呢?」

月光王回答:「我這個無常變壞的身子雖然尚未變滅,但是我看自己的身子,新新舊舊的替換好像香火終究燒成灰燼,所以我知道自己這個身子終究是要滅盡的」

不動尊者道:「不錯,大王,你現在六十多歲了,已經衰老,你的面貌與孩童之時比較起來是如何呢?」

月光王道:「我是孩子時,肌膚潤澤,成年時血氣充滿,現在則是形色枯悴、精神昏昧,髮白面皺,想來是不久於人世了,怎麼還能夠與血氣充盛時比較呢?」

不動尊者於是問道:「你的身形容貌應該不是一天就衰老的吧?」

月光王道:「是啊!尊者,這些衰老在寒暑交替漸漸變化時真是不易察覺。因為我二十歲時,雖然號稱年少,但回首以往,已經不如十歲時之容顏,三十歲又不如二十歲時,現在六十二歲了,回頭看五十歲時就覺得當時還蠻強壯的。十年一看,才覺差別。但是仔細審觀,真是年年月月有變。其實何止如此,真是日日與每一剎那、每一個念頭之間,都不停的在變遷。所以我知道,這個身子終將變滅。」

不動尊者說:「你見到變化的不停,而知道自己終將變滅,但是你可知道,你的身中也有不滅的東西嗎?」

月光王合掌答:「我真的不知道。」

不動尊者道:「我現在就讓你見到這不生不滅的東西,大王,你幾歲時就見到我們旁邊這條名叫「天上來」的河水的呢?」

月光王答:「我是在三歲時,媽媽帶我到神廟中經過河邊,就知道這是「天上來」的河水了。」

不動尊者道:「那麼你說二十歲比十歲為衰老,這樣直到六十歲。日、月、時、歲、念念的變遷,而你三歲見到河水,到十三歲時,這河水有何變化嗎?」

月光王答:「就像三歲時無所變異,直到現在六十二歲,也不覺得有所變異。」

不動尊者:「你現在哀傷髮白面皺,你的面容一定比童年為皺,但你現在觀這河水的能觀的「見性」與童年時能觀河的「見性」,這個「見性」有老少之分嗎?」

月光王言:「沒有。」

不動尊者道:「大王,你的面容雖變皺,但這「識精圓明的見性」卻沒有皺,所以會皺的稱為「變」,不會皺的稱為「不變」,「變」的會受生滅的法則控制,而「不變」的則本無生滅,又怎麼會有生死呢?你認為那些說死後一切斷滅的外道之說法,是對是錯呢?」

月光王聽了這段說法後,明白相信了死後不致斷滅,心中十分歡喜,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也十分歡喜。

慶喜這時就起立合掌行禮說:「尊者,如果這種見性本無生滅,為何剛才你又說我們遺失真性,顛倒行事呢?希望尊者開示,以法雨洗我煩惱的塵垢。」

於是不動尊者將手臂下垂,手向下指說:「你看我結印的手是「正」還是「倒」?」

慶喜怕說錯了,便回答:「世間的眾生都說這是「倒」,我不敢說這究竟是正還是倒。」

不動尊者於是說:「如果世間人說這是倒,那世間人是什麼樣子稱為「正」呢?」

慶喜說:「如果尊者將手臂上舉,手指往上指就叫做「正」。」

於是不動尊者將手臂豎直上舉,說道「這種稱為正倒的名稱若互相交換,世人的想法或看法就會有所不同了。但是你可注意到,不論是稱為「正」或為「倒」,我的手臂都無有增減得失,也就是心雖有正倒,但是真正的見性是不曾失去的。」

接著又說:「這樣你應該知道,你的肉身與証道開悟被稱為覺者們的清淨的法身就像手的正、倒。証道者之清淨法身稱為「正偏知」,而迷真逐妄的眾生身則稱為「性顛倒」。雖有正倒之分但是眾生與覺者本有的清淨法身卻是迷之不「失」,悟之不「得」的。」

此時不動尊者希望大眾能在審觀中悟到「求顛倒不可得」便可豁然大悟,便問道:「你仔細審觀,不論是你的身子或覺者的清淨法身,可有稱為顛倒的地方嗎?」

這時慶喜因為答不出身心究竟有何處是顛倒了,只得瞪著不動尊者,等待開示。

於是不動尊者說道:「在座的各位啊,我常說不論是有形的「色」或無形的「心」及心所生的各種欲念和非色非心的種種法都是「真心」所變現出來的。也可以說,不論「身」或「心」都是真精妙明的「真心」所變現出來的。如果明瞭萬法都是由真心所現,在這身心世界中不執著有「我」也不執著於「法」,這樣就是「正偏知」。如果妄生執著取有之心就是「性顛倒」。」

繼續道:「那為何你們卻在迷糊中覆蓋了本有的妙明真心,把真心幻起的身心當做了實在的「我」及實在的「法」(境界)。由於最初的妄念一動,就以為本性的空寂是一種「空間」而有了境界。又在這個境界空間中,結合暗境成為地水火風四大的色法。有心取境界,再由境界引動心念,心境相合就成了有肉體形相有思想的眾生,於是心識不停的隨著感官攀緣,並認為這種昏昏擾擾的境界就是自己的心,於是誤將妄想當做真心,又以為此心是居於色身之內。其實豈知,不論是色身或山河大地都是妙明真心的產物。真心好比深廣的大海,卻棄之不知。妄心如同海上生起的一個水泡,而認為妄心就是一切的世界,也是自己的真心。須知遺忘大海去認水泡已是迷了,又再認為水泡即是一切豈不是更迷?就像說手有正倒已經是迷,又再執著於往上是正,往下是倒就是更迷了。因為眾生都是這樣以妄為真而受苦,所以以往的覺者們都說在迷境中的眾生是可憐愍的人。」

慶喜聽了覺得傷心,而流淚道:「我雖然聽到尊者講這樣殊勝的法,明白了妙明真心,是本有的圓滿的、常住不動的。但是我聽法不是仍舊需要以攀緣心來聽嗎?尊者雖說我的本心如大海廣闊,但我仍不敢認為這不攀緣的就是自己的真心,希望尊者圓滿的開示能拔我的疑根。」

不動尊者回答:「若你仍然是用攀緣心在聽法,那我說的法就變成用「能緣」的心去攀的「所緣」境界。如果有「能緣」「所緣」又如何能夠認得清淨寂滅之法性呢?就好像用手指指著月亮要人看,那個人應該順著手指去看月亮。如果那個人看著你的手指以為那就是月亮,那這個人不但誤認了月亮,也會誤認手指。因為他以為手指就是月亮。不但誤認手指,連明與暗都會搞不清楚,因為他以為手指那樣的暗度就是月亮的光明了。你呢,也是這樣的情形。」

「因為如果以為那能分別我說法的聲音的那個特性就是你的真心,這個真心應該是離開了所分別的法音仍有其能做分別的自性。離開了聲塵仍舊有其實相,這樣才會是你的真心。例如客人寄宿旅店,只暫時停留不會常住,而旅店主人則不會離去,所以才能稱為旅店的主人。同樣的,你的真心也是如此,如果真的是你的心,就應該常住而無所去為何會當沒有聲音時就找不到它的體性了呢?」

「又豈止是分別聲音的這個特性是如此,能分別我容顏的這種特性也是離開了色相就無法分別獨立了。甚至到更高層次的、離一般感官的「非色」境界及細微的寂靜的「非空」境界都是同樣的,一旦離開各法各緣就沒有了分別性。那麼,你的心如果只是隨著境界而有生有滅,都是隨「客」隨「塵」而起然後即歸還客塵而去,那你能作主的心究竟在何處呢?」                                                                                  (下期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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